为何说奉俊昊的《寄生虫》讲的是韩国底层互相倾轧的故事?(13)
2023-06-03 来源:旧番剧
《寄生虫》前半部,观众情绪代入弱势群体基泽家,像是在观赏一部恶作剧电影,轻快地享受着他们成功实行计划的类型化过程。过了转折点进入后半部,基泽家开始在半地下对地下的雯光家施暴,观众则从那种秘密共谋的快感中抽离出来,开始感到困惑。观众的代入对象可能会在影片后半部转变为更加弱势的雯光家,然而由于雯光与勤世的他者化,这种转换很难实现。随着弱者间的打斗变得越来越残酷,观众已经无法从类型套路上享受电影,而是开始思考这种令人困惑的斗争构图的社会意义。
矛盾的是,本片最壮观的场景是在基泽一家如下地狱般无限下行之后,表现低洼地平民住宅胡同遭受严重水灾的那个俯视镜头,由此可以估测出《寄生虫》的地位所在。(如果说21世纪韩国电影中刻画最鲜明的政治惨剧形象在《那时候那些人》中尸体遍地的宫井洞密室的俯视镜头中,最鲜明的社会惨剧形象则在《寄生虫》的这个俯视镜头中。)这部作品令我们或不快或愤怒,必然会在结尾处重新审视现实以及反映这类现实的问题。
奉俊昊的电影中不存在“净化”。其中没有希望,就算有,也不是火把,而是火种。(想要保存那个火种,必须由电影外部不断向内吹气。)看过他执导的优秀作品,倍感无力的真正原因不是斗争的结果,而是构图。奉俊昊是一个怀疑论者,提醒我们从支配这种无力感的归零废墟中重新积极思考这个世界的矛盾。
本文内容经出版社授权摘编自《奉俊昊的全部瞬间》,有删节。标题为摘编者所取。原文作者:[韩]李东振;摘编:徐悦东;编辑:石延平;导语校对:王心。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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