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明月入我怀「完」(16)

竹灵儿去送了半天，回来时啧道：
「芙月姐姐，那信使哭得好生厉害，浑身发抖呢，嘴上一直说着大祭司肯定饶不了他了，他们大祭司这么可怕吗？」
竹灵儿是花神大人前几日拨给我的小仙侍，她年纪小，刚刚化形，天真烂漫。
我在一堆公务里抬头，吓唬她：
「大祭司丧心病狂，六界八荒没有比他更坏的了。」
「啊。」竹灵儿微张小嘴，然后道，「那芙月姐姐可万万不能去。」
我煞有其事地点头，挥着笔打了个叉。
「肯定不去。」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花神大人眼下忙着大婚，花界的琐事都交由我处理。
我经常忙到深夜。
竹灵儿还在长身体，一入夜我就叫她去睡了。
我坐在案边继续对着花界近日的开销。
烛影微动，吱呀一声，大门忽地开了。
我抬眸，就见容凌迤迤然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
他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不愿见我，我便只能来找你了。
「芙儿，我觉得我们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我努力忽略容凌散发的凌厉气场，死死捏着账本的一角，让自己的声音尽量趋于平静：
「花神大人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没什么……」
话音未落，容凌瞬身过来，双手撑在桌案上，缓缓俯身。
「我今日心情不好，别说这些我不爱听的。」
「……」
这哪里是鸟，分明是露出爪牙的狼。
脖子左侧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因着他的靠近，上回烙下的印记渐渐显露。
容凌撩开我的发，眸色稍霁。
他满意地摩挲着自己的杰作。
「鹤是忠贞之鸟，我给你种下自己的翎羽，永生永世，只你一人。」
「一厢情愿的忠贞，大祭司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嘲讽地看着他。
「无妨，我只需要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就够了。」
「不要脸。」
「有时候太讲究脸面，可成不了大事。」
我无言以对。
大祭司耍无赖，说出去谁信。
「花界的灵泉日益枯竭，但是只要插上金梧桐枝，就能渐渐恢复。」
容凌直起身，转着手上的玉戒。
我神色微动。
花界万物，都依赖灵泉。
这是我们的根。
可最近几年，灵泉的灵力越发弱了。
灵力稀薄的泉水，是灌溉不出花仙的……
「任何事物，都是需要交换的，芙儿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