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的情诗一一为素言诗集小序(2)

素言的诗，充满宁静的哲理，时常带给人忘我的感受。阅读诗句，你会觉得读者站到了山水之间，面对着茅屋、小径、溪流浅吟，眺望着山峦、云朵、霞光低唱，不由地会忘却世间纷繁的愁绪，也会悄然摆脱心灵的羁绊，似乎山野宁静极了，宁静得可以听得花落的声响，看到露水摇曳的光芒。你听：“花开了，我没有听到声音；花落了，我没有看到轨迹。”这是多么宁静的心绪才能发现的美丽。接着，诗人发出了轻轻的感叹：“你看到了，是你的幸运，你没看到，不是他的悲哀。”是的，不论多么卑微的生命，只要在这个世上来过，都会释放自己的光亮，不管别人有没注意到，都会留下生命的痕迹，这便是生命之顽强了。

而且，诗人的宁静之心又是饱含思想的。素言喜欢咏山诵水，喜欢眺望落日余晖，喜欢吟唱生命的流痕，“一呼一吸间，已把田野，沁入骨脾；一顾一盼间，已把花木，印入眼际；一俯一仰间，已把山水，揽入心底。”其实，看似诗人在山水间徜徉，心却“在一进一退间，遨然于天际”。我想诗人放飞的是心绪，也有梦想。你看诗人的心态多么宁静，“走了，轻轻，缓缓”，“来了，悠悠，然然”，那是光，那是影，那也是飞翔的魂灵。最后，诗人不无得意地告诉人们，那是生命飞翔的弧线，“流光叠影，叠影不散”，似乎不经意间，便将读者带入到哲学的思辩里，想拔腿逃走都难了。

素言的诗，是那样深沉，充满了难以割舍的怀旧情愫。似乎所有文化人对岁月流痕都会倾注极大的热情，所以那沾满历史包浆的什物，常常被人奉为珍宝，收藏家更是不遗余力想纳入囊中。这里当然包含着功利的成分，而我们的诗人却把热情聚焦到司空见惯的岁月流痕上，读上几句便会生出无尽感慨，那老锁，那门墩，那老屋，那枯枝，带着深深的乡愁，款款走进了读者脑海。只见她伫立在陈旧的小窗前凝视，“残墙上记录身高的刻度，依然清晰；屋顶上，住过燕子的房梁，绕着笑语”，儿时的风情，可谓历历在目，一个等待消蚀的“刻度”，一个飞燕筑巢的“房梁”，勾起人难以忘怀的记忆，也让人感到了温馨无比。而绝妙的是，诗锋突然一转，曾经的温馨已然“各奔东西”，不由地让人发出一声长长地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