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埠木版年画轶事(8)

杨毓璜是谁?杨家埠的能人啊，不但画画得好，而且料事如神，人们给他送了个绰号“大估”。
杨毓璜来到桃花坞，见到了那位老画师，老画师要画一幅《韩湘子挂号》请杨师傅指点。老画师确实有功夫，几笔下来，仙风道骨的韩湘子就飞扬在瑞彩祥云中，手中那只花篮探出一朵盛开的荷花，紧连着这荷花的根下，一个白嫩小如手指的藕瓜卧在里面。画到高兴处，老画师使出看家本领，大笔饱蘸了胭脂，几笔挥下去，硕大艳红的花瓣立时怒放开来。
当老画师画完请杨毓璜指教时，杨毓璜不慌不忙地说:“指教不敢，我来给画师题首诗吧。”说罢就在画上写了四句:
红花莲子白花藕，
红白分明为我师。
不是画师无见识，
神仙带藕画胭脂。
老画师的脸立时红了，原来结藕时节荷花就变成白色，不该画成红色。可杨毓璜不说是画师失误，说这是神仙干的事儿。
轮到杨毓璜画画了。杨毓璜说:“俺杨家埠的画是老百姓的画，画不得什么神仙，我画一张《百鸭图》请画师指点吧。”说话间他甩开膀臂，半顿饭工夫，活灵活现的鸭阵便跃然纸上，鸭子们或鸣或飞，或相偎私语，或翘首呼唤，一时间如同河风阵阵吹拂，鸭声呷呷震耳，直到一挥而就题上了画名《百鸭图》，人们齐齐地大声喝彩着:“瞧人家这画画的，真是赛过唐伯虎了!”
只有那位老画师还有点儿不服气，他慢慢地站起来说:“不对了，明明是99只鸭子，怎么叫《百鸭图》呢?”杨毓璜不慌不忙，咬住老画师的耳朵说:“苇丛中有一圈水圈呀，那一只钻到水里去了。”老画师如梦方醒，一下拉住杨毓璜的手说:“老弟你可真是唐伯虎再世啊，我也给你这《百鸭图》题诗吧。”说着，也在这《百鸭图》上写了诗句:
画里鸭阵不闻啼，
无声胜于有声时。
蒹葭苍苍水长长，
怎抵画师高见识?
老画师心服口服了，跟杨毓璜交上了朋友，小青年的画店在桃花坞立住了脚。后来，杨家埠就流传开了几句“顺口溜”:
毓璜杨大估，
画鸭没法数。
一到桃花坞，
成了唐伯虎。
杨毓璜也有了“年画唐伯虎”的称号。
A05版
都周南看病年画当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