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快开启时空隧道(9)

我对上他那亮晶晶的眼神，询问系统攻略的进度。系统回答道：“百分之三十。”我曾在这个世界久久无法攻略他，无数个日夜，我独自枯坐在镜子前，连自己的脸都认不出。我将他的冷漠、他的厌恶，他对我无端的愤怒，全都视作深爱，一次又一次地咀嚼在心底。我不断催眠自己，将他的所有行为合理化。
“我爱他，所以我能忍受这些痛苦。” “我爱他，所以我对他好是理所应当的。” 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然而，他脸上的期待渐渐僵硬，变成了一个难看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我摇了摇头，“与上官月无关，只是因为，我不会爱上一个对我造成伤害的人。”他眼眶泛红，嗓音干涩地说：“对不起。”我静静地看着他，“我不接受。”
我送给他一份礼物，那便是接下来的十年里，他将反复体验我所承受的痛苦。我们最初的相遇就是错的，因为攻略而产生的情感掺杂了太多利益，本就不纯粹。最终，裴恒被送进了隧道，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当我走出门口，所有人都正在等我。看到我点头，他们也如释重负。“皎皎明天就要开学了，需不需要妈妈陪读？” “上大学哪需要家长陪读，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齐明璋在一旁附和：“大家放心，我会保护好皎皎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打通了各个异世界的大门。很久以后的一个新年，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了电话，“裴书文很想见你，你要见他吗？”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阵恍惚。后来我得知，他回到古代后毫不犹豫地认了上官月为母亲。起初上官月还好好待他，但家产被瓜分殆尽后，她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她问裴书文：“你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裴书文则讨好地回答：“即便回不来了，我最爱阿娘了。”这句话一出口，上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冷酷起来，“我又不是你亲娘，我凭什么要照顾你？”说完便收拾金银细软转身离去。
裴书文无法留住上官月，这时他回想起了母亲曾经教给他的化学知识，或许可以用来制作肥皂售卖。然而就连第一步他都忘记了该怎么做。他在陌生的世界里孤独地徘徊着，试图寻找一条出路。而我则在另一个世界里默默地关注着他，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奇技异巧，我并不愿学。』『真是无能之辈，我期待父亲能对你施以惩罚。』如今，这些昔日的话语如同锐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他失声痛哭，后知后觉地认识到，曾经被他深深伤害的无辜之人，其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创伤。听完后，我保持了平静。
“不，我拒绝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请不要再打来了。”我对着电话说。每当我看到他，我就会回想起那段被囚禁的日子，仿佛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笼中，或是随意摆放的物品。那种痛苦让我无法忍受。回望过去，一切都是一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