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只皮卡丘(5)
2022-11-05 来源:旧番剧
拿日本来说,虽然其在衍生品开发起步时间上晚于美国,但是开发速度却相当惊人,其利用漫画、游戏等产品在国内外的品牌效应,从玩具、服饰到食品等多个领域进行开发。
以《铁壁阿童木》为例,手冢治虫与日本糕点巨头明治公司合作,推出附有阿童木贴纸的明治糖果,效果惊人,甚至击败对手森永公司。而口袋妖怪则更上一层楼,以皮卡丘为卖点的《宠物小精灵》在近60个国家播映,宝可梦系列在任天堂销量仅次于马里奥,而皮卡丘这一IP所创造的周边产品开发收益则高达9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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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伴随着媒介技术的不断更迭,这种萌式审美已然成为一种迥异于传统美学的设计理念,并在文化与经济的互动中增生出其独特的变现途径,各种以萌为卖点的文化商品,如动漫、游戏、电影、手办等凭借其娱乐性、简单性和去压力化等特征悄然传播开来。
而另一方面,在当代社会,成年人包裹在层层社会规范之中,生存及社交压力扑面而来,但是在心理上,一种普遍的「拒绝成长」与「怀念童年」的心态开始弥漫整个社交平台,而萌文化所营造的可爱与天真的幻想则成为心理上最好的避难所。
媒体文化研究者尼尔·波兹曼曾在《童年的消逝》中预言,大众媒介的普及使得儿童和成人的价值和风格正在融合为一体,一边是童年衰退,一边是成人性格萎缩,两向趋同使得成人儿童化,儿童成人化。
这种文化理论折射在当代,是社交媒体上网民们的集体性「彼得潘综合征」,从萌宠到萌娃,萌文化正在重构当代亚文化语境,并且在演变过程中呈现出「消解负面」的功能。
所谓消解负面,举个简单的例子,当有人指出《皮卡丘·大侦探》这部电影并不好看,甚至有卖萌嫌疑的时候,有人回应「有趣又萌就完事啦,并不需要剧情」,或者「谁看剧情,看萌,萌代表一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万物皆可萌的状态,在脱口而出的刹那就把原本应该诉诸严肃的事物推向了无足轻重的那一方,或是把原本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推上了王座。
在这种视角下,消解形象迎合大众趣味的吴亦凡、王境泽等「真人」也成为萌点。
但是,这种萌感和鬼畜文化毫无区别,只不过一个是有趣即正义,一个是可爱即正义罢了。
在这样的纵容下,电影方依靠皮卡丘「萌」的特质消解了大众对于电影本身的负面评价。
进一步来说,导演依靠皮卡丘的视觉优势消解本质,将问题轻松化,而卖萌则牢牢将问题限制在娱乐层面,电影方在某种程度上依靠这种视觉图像获取了话语权,并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敞开口袋,掏出钱包,贡献出我们本就不太多的思考与怀疑能力。
最终,落入大众看「萌」不眨眼,题材沦陷傻白甜,画面只会炫特技的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