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的我已单身五年,自戒网络游戏后对现实反应相当迟钝(19)
2023-06-03 来源:旧番剧
“那是硕士,我本科是在这里读的,想不到吧?”
“我第一次知道现在还有专门的女子学校。里面全是女生吗?”
“当然,”她说,“给你说说我们的校训吧:励志,笃学,求实,尚美。我们的校歌叫《凤舞飞扬》,可据说凤凰作为一种神鸟,凤是公的,凰才是母的……”说着,她被自己逗乐了。
“美的灵魂是雌雄同体!”我开玩笑说,“可全都是女生,会不会妨碍你们谈恋爱呢?”
“这是很显然的,个个被迫守身如玉。”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校园跟马路之间有一小段是栅栏,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内景。校园并不大,学生应该都在上课,院里空无一人。她指着里边墙上的宣传画说:“以前那都是我画的。”
但她的神情说不上自豪,反而有一种悲凉。
她向前走去,步伐变快了,我赶紧追上她。她说:“我能怎么办呢?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考到香港的。广州美院就有适合我的专业,我舍近求远是因为那会儿觉得自己必须离开这座城市,不然就活不下去了,我想喘口气。”她的语速很快,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为什么必须离开呢?我的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她站住了,说:“工作室到了。”她随即从记忆中抽身而出,有了客套:“来,请进。”
我倒是更愿意她谈谈她的女子学校,以及考研的故事。不光是因为她的经历有种励志的成分,更是因为她这个人显示了越来越多的复杂性,从而有了越来越大的吸引力。这是危险的,太危险了,我对她其实一无所知,也许她已经结婚了。
当冼老师提到我的客家人身份时,我还是很受触动的。但这种触动很微妙,跟尊严、群体、文化、习俗等通通没有关系,那是一种心底琴弦的拨动,像是来自宿命。中国人的祖籍认同要么靠行政区划,要么靠文化族群,都是以地域命名,如陕西人、广东人、福建人或是潮汕人、广府人,唯独客家人拥有这么一个抽象的命名,证明这个族群确实是漂泊得太久了。但我从小生活在横岗这个小地方,确实没有什么漂泊的经历,没什么“客人”的感觉,谁能想到,当我来到广州,走过客村之后,反而被激起了一种漂泊已久的错觉。尤其是参观客村的微信总部,我再次深深觉得,人类在宇宙里漂泊,是宇宙的渺小之客,也许还是个匆匆过客。
可曾经,人类因为无知而自大,认为自己是宇宙的主人。所幸,人类已经看清了自己是客人,正在逐渐努力让自己作为客人表现得更好一些,从而存续得更久远。
说到这里,那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眼镜行业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