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的我已单身五年,自戒网络游戏后对现实反应相当迟钝(24)
2023-06-03 来源:旧番剧
“我觉得‘江声’应该不光是水声,它像是交响乐,有很多声部,浑厚复杂,我们现在说的话也是它的一部分。小河的声音倒是清脆,听久了却单一。小河流水哗啦啦,小船在摇荡……”我还哼起了小调。
她被我的公鸭嗓音逗笑了,说:“看你心情这么好,请你去吃消夜吧。”
其实,我早已想好了,等会儿请她吃夜宵。如果人与人的聚会没有消夜,那显然是不到位的。消夜不是因为饥饿,而是一个可以让彼此再次坐下来、喝点小酒、说说心里话的借口。
“来广州不吃夜宵那我不是亏大了,”我说,“不过说好了,我请你哈,我这拜师了还没请老师吃过饭,倒是刚刚让老师破费了。”
“行,去吃烧烤!”
“想到烤生蚝,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跟着冼老师,来到了一条叫“下渡路”的老街。
“这里够古老的,有个汉代的古井遗址,旁边靠着中山大学,”她说,“这里最出名的就是烧烤,是广州最有名的大排档据点之一。”
果然名不虚传。各种烧烤档连在一起,桌子就摆在街边,食客们摩肩接踵前来,一家一家询问着,坐在位子上的食客则安之若素,大吃大喝,高谈阔论,丝毫不受来往行人影响。桌下堆满了各种贝类的壳子,有点像废弃的工地。整条街道都被烧烤的烟雾笼罩着,既呛人又诱人。我们选定了一家排档,她说这里的炭烧生蚝特别好,然后叫了必点的烤茄子、烤韭菜以及鸡中翅。她也没问我喝不喝啤酒,就叫了一打珠江純生。
“太多了吧?”我惊了一下。
“慢慢喝嘛,”她说,“这里喝不完可以退的。”
铁盘子上装着十二只大生蚝端了上来,生蚝壳里的汁液还在沸腾,上边厚厚的一层蒜蓉散发出催动食欲的奇香。我恍然觉得自己没吃晚餐。在我大口吃肥嫩生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自斟自饮了,似乎对烧烤兴趣不大。我劝她吃,她敷衍着吃了一只,擦擦嘴说:“刚才已经吃饱了,你使劲吃,不用管我。”我看她喝酒有点猛,劝她慢点喝,并问她酒量如何。
“也没有怎么样,就是喜欢喝酒的感觉。”
“我不喜欢喝酒,我妹夫喜欢喝,他是陕西人,还喜欢喝高度酒。”
“你说起过他,你似乎对他不满。”
“有吗?”
“问你自己咯,”她转而说,“我呢,其实并不喜欢喝酒,我只是因为喝酒的时候可以忘掉一些事情。”
“不愉快的事情?”
“不愉快的事情。”
她喝掉三瓶之后,速度才有所放缓,整个人也似乎放松了不少。酒精正在麻醉她的神经,从而屏蔽了她的焦虑。我交际狭窄,从未见过喝酒这么凶悍的女性,被她震慑了。我琢磨着她的心事应该跟感情有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从香港回来。她在那边读了几年书,顺便谈个一两场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女孩子嘛,总是会有一两段放不下的感情,虽然真放下的时候要比男人决绝得多。就在前不久,我听国麟说,我之前的女朋友上个月结婚了,我还是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