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艺术界(一):艺术是天然排斥大众的吗?(7)

2023-10-27 来源:旧番剧
让我们一步步地解释为什么是这样。
浪漫主义含糊的遗产
如今,浪漫主义总的来说已经显得很糟糕了;它被看作愚蠢,也可能很危险。“浪漫化”成了情绪性的理想化的代名词,无论是对自然、农民、高贵的野蛮人、穷人还是对想象中的创造性天才的理想化。人们认为在政治上接受浪漫主义,会自然而然地导致某种独裁民族主义,最糟糕的情况便是纳粹德国(the Third Reich)。然而,先锋派传统同样几乎是完全植根于浪漫主义。
导致这种看法的一部分问题在于,如今很少有人知道早期浪漫主义思想家究竟说了什么——尽管公平地说,他们用故作晦涩和艰难的文笔写下的矛盾的东西,也起不到多大帮助。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澄清浪漫主义的某些一贯风格,他们和我们通常想象的并不一样。
举个例子,现代主义者着迷于对比哈尔·福斯特(Hal Foster)那句著名的说法:“原始人、孩子和疯子这三种特权身份”生产的艺术。这三者到底有什么共同处?二十世纪人们通常认为,教会文化权威的崩塌使欧洲人失去了共同的视觉语言,因此通过研究野蛮人、疯子和孩子之间的相似性,或许能恢复某种纯粹的、前社会的、因而是普遍的视觉语言,在此基础上建立新的共同语言。正如我们所见,革命先锋派有时也会以某种方式接受这些观点。不过,浪漫派最初的想法要更激进得多。它其实与文化概念——这个概念正是德国浪漫主义的发明——紧密相关。认为一个民族或社会群体特有的语言、民俗、举止、神话、情感,甚至包括幸福的形式,共同构成一个表现性的整体,是某种“大众天赋”的产物,这种观念植根于一种假设,即在某种意义上,每个人都已经在从事艺术表达了。
按照这种文化观,我们对周围世界的感知被一代代的人传承下来的创造力赋予了意义和情感色彩。“我们通过聆听来看”,赫尔德(Herder)写道,因为我们童年时代得知的神话和诗歌规定了当我们看一座山、一片森林或另一个人时,我们实际看到的是什么。但文化的创造是持续性的。正如德国诗人和哲学家诺瓦利斯(Novalis)那句著名的话所说:“每个人都注定是艺术家。”艺术天赋只是“人类一向在做的事情的典型化和强化。”
浪漫主义者坚称,问题出在资产阶级社会制造了如此令人窒息和残酷的社会压力与期望,以至于很少有人能保持完好的人性和自由进入成年。资产阶级教育能扼杀想象力。因此儿童和未受过教育的“原始人”之所以被认为有共同处,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或者还没有)被压垮。相比之下,那些设法在像我们这样的病态的社会中,保留住每个孩子最初都具有的天生艺术“天赋”的人,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个人代价,往往被这种经验折磨得半疯。德国浪漫主义小说,比如西奥多·戈夫曼(Theodor Goffman)的小说,常常把一些半疯的艺术或精神孤独者与一类乏味、可怕的市镇居民——医生、市长、市长的妻子和情妇——对立起来,后者联合起来反对前者,认为其存在是对他们狭隘虚伪的现实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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