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人生短暂,但我有一个“千春犹待发华滋”的“痴梦”(3)

2023-12-21 来源:旧番剧
20世纪80年代初与第一任秘书安易在南开校园
当年的课,除了学生还有很多老师也来听。不但中文系的老师来了,最难得的是中文系系主任朱维之老先生每堂必来。我很遗憾的一件事情,是我临别那天,朱老先生讲了很长一段话,讲得非常好,可惜没有录音下来。南开的很多老师都对我非常好。像鲁德才老师,他是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每天学校都用车子来接我上课,他总是站在主楼的门外等我。我说鲁先生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也认识路,自己来就好了,不用到门口来等我接我。鲁先生说,“我不恭敬地接叶先生,等一下李霁野先生会骂我的”。这当然是玩笑话了。
我还要特别提起一个人就是陈洪先生,当时陈先生还是中文系的研究生。在那时候他就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干练之才,我离开南开时就是陈先生帮我收拾的行李,而后来当我开始办研究所时,陈先生更是给了我大力支持。对于我办研究所的个中甘苦,陈先生可以说是知之最详的一个人。

叶嘉莹|人生短暂,但我有一个“千春犹待发华滋”的“痴梦”


1981年出席杜甫学会会议时与缪钺教授、金启华教授在成都杜甫草堂
我回到南开,大家对我都很亲切,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我刚回国的时候,不想让大家觉得我穿奇装异服,特地在香港的裕华国货公司买了一套人民装。如果你们看到我当年的相片会发现,我在南开上课穿的是人民装,去杜甫草堂开会穿的也是人民装。
就这样,我留在了南开。

叶嘉莹|人生短暂,但我有一个“千春犹待发华滋”的“痴梦”


继承和传播古典诗词,吟诵非常重要。要知道,在西方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吟诵之说,这是我们独有的。《诗经》里的诗,在古代是可以唱的,但声音最难保存,古代的声音都没有保存下来。古人没有录音设备,凡是声音都是口耳相传。不过,吟诵诗歌虽然也有口耳相传,却都是出于自然而不是出于有意的造作,所以吟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曲调,主要在于用你的声音传达你对这首诗词作品的感觉。中国的语言文字和西方不同,中文是单音独体,有四声的分别,有平仄的格律。我在读诵诗歌的时候多次强调读诵的声音。因为古人在作诗填词的时候都是非常注意平声和仄声的。在读诗词的时候,一定要把感情也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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