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继平:独爱兰花的书画家白蕉(3)
2024-06-14 来源:旧番剧
白蕉 书法镜片 金山区博物馆藏
白蕉曾自称是“诗第一,书第二,画第三”,他未将印章列入,我猜他可能并不看重自己的印章,不过是偶尔为之罢了。他的画虽题材有限,独擅兰草竹石,然逸笔草草,风标独立,也极具文人画之神韵。唐云有诗赞之:“万派归宗漾酒瓢,许谁共论醉良宵;凭他笔挟东风转,惊倒扬州郑板桥。”
白蕉行书《景公求贤》 金山区博物馆藏
想来也颇有趣,既然画兰竹可“惊倒板桥”,写字直抵“钟王”,难道作诗能追“李杜”乎?尽管尚未有人如此评说,但为何自以为“写诗”要超过“书画”?这使我想起了齐白石,尽管大家都认为他的书画篆刻明显高出他的诗,但齐白石却说自己是“诗一、书二、画三、印四”。在此,白石和白蕉,其实皆不约而同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他们更看重书家的学问,而不希望是一个只会画画写字的艺术家。
白蕉 论书三则 私人藏
欣赏白蕉的书札墨迹,真是可见其风采流丽、挥洒自如的状态,从这些书信中我们可感到其字风格俊逸、笔法精熟,已到了自由王国之境,尽管不是书法的展示,而是朋友间的函札,但展现给人们的却是至高的书艺享受,流畅中不失韵致,刚健中不乏婀娜,风流萧散,意趣高远。应该说白蕉书法,将“二王”的手札融会贯通,不仅是《丧乱》《二谢》,其他如《奉橘》《何如》《孔侍》《得示》《鹅群》等等,他可以说是尽得神髓,难怪沙孟海先生评之为“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也。
梅雪之争 各擅胜场
传说中白蕉为人清高孤傲,不从流俗。一九四九年之后,柳亚子为他写信推荐给华东军管会主管文物处的徐森玉,让他自己携信去谈,但白蕉却从未将柳亚子的信示人。他自恃才高,评包世臣、康有为的书法,极尽挖苦毒评之辞,足见其心高气傲,大有睥睨左右之态。故陈巨来的《安持人物琐忆》中将白蕉也列为“十大狂人”之一,然而却并未写出什么具体的“狂傲”故事,只是含糊地说他可能“对沈尹默云云,似太对沈老过分一些,使沈老大大不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