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如何让20万知识分子合力冲锋?(6)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30年前,“四大皆无”(无资本、无技术、无人才、无背景)的华为创始人任正非为他的追随者们画了一块“钱饼”:你们将来买房子,房子大小不重要,阳台一定要大。你们赚了太多的钱,放在麻袋中会发霉,星期日拿个耙子,在阳台上晒钱。许多老员工都对任正非的“晒钱论”印象深刻,但岂不知,华为在创业早期的头15年左右,经常“吃了这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顿”。
乐观主义是华为的引擎,而乐观主义的背后则是创始领袖粗糙的神经,和近乎患了妄想症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故事”(任正非在华为30多年讲过的诸多故事具有很强的设计感和连续性)。
30多年,任正非在华为讲了许多很夸张的故事,每个发展阶段(大致每10年为一个阶段)都有几个经典故事,这些经典故事都有好的结尾。比如,那些听过“晒钱论”并持续在华为奋斗的员工,几十年后拥有的岂止是有大阳台的住宅?岂止是几麻袋的票子?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任正非曾经对白居易的这两句关于命运的诗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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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作梦敢打仗:
“吹过的牛都实现了,就叫理想”
为什么塞万提斯笔下会冒出唐吉诃德?为什么鲁迅笔下会冒出阿Q?我们的文化中少了些唐吉诃德式的“向前向前向前”的冲锋意识,多了些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阿Q一生都活在内卷中,活在追求而不可得、而投降和放弃的自我和解中,“自我安慰”哲学使得我们的组织和个体基因中少了一些理想,少了一些冒险与扩张精神,少了一些乐观主义精神。
华为的董监高、各体系的高管以及一些中基层管理者,在华为这个几十年来总是激情澎湃、活力四射的大熔炉中,似乎都有点模式化了,如果近距离观察他们中的多数人,你会发现他们的言谈与做派大都打上了“任正非烙印”:善于讲故事,而且是宏大叙事;一连串的军事术语;行事果断甚至有点专断。
他们是大大小小的故事家,也是敢于决策和勇于亮剑的行动派。他们是华为大大小小的唐吉诃德—特别敢做梦,也特别敢作战。与唐吉诃德的区别是,他们在华为的10多年、20多年,无一人不是通过在不同的“上甘岭”上打硬仗、打胜仗而一步步跃升起来的(华为长期坚持的干部晋升标准是:宰相起于州郡,猛将发于卒伍),虽然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打过败仗,被贬过职,但打胜仗的概率高于打败仗,所以才成长为华为的李云龙与赵刚。
彭中阳,29岁加入华为,在国内技术支援部门干了半年就被派到了俄罗斯,在俄罗斯干了13个月,又被派到也门,一个人在一个有1700万人口却拥有6000万支枪的动荡国家做客服和开拓市场。华为早期的全球化是一种“撒豆子战略”,一个国家一颗“豆子”,甚至一颗“豆子”管几个国家。彭中阳就是其中的一颗“豆子”,这颗“豆子”不仅发了芽生了根,而且开了一片花结了一堆果,因此他便被快速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