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超越时空的对话,相谈甚欢——我读韩羽《我读齐白石》(8)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谈到齐白石跋《谷穗螳螂》“墙角种粟,当作花看”时,韩羽言:“耐人寻味之‘味’,不离文字,不在文字。文人雅士,有爱梅者,有爱莲者,有爱菊者,有爱兰者,似未闻有以谷‘当作花看’者,即种谷之农民虽爱谷亦未闻有以‘当作花看’者。”“‘当作花看’,就是审美之极致。”“审美之极致,就是古人说的‘神与物游’‘物我两忘’。”这些体恤的话语,是可以从《白石老人自述》中找到印证的。
《谁能忍住不笑》谈白石老人画的“也该歇歇”的秃顶老头儿,傻得有趣,真得动人。韩羽一再提及“情必始于痴而始真”的道理,白石画之人情、世情,实出于白石老人之人情与世情。《看图识“画”》提及的“牧牛图”,韩羽认为实是“亲情图”,如此的定评,与《白石老人自述》中对其少年经历的叙写,是极为吻合的。不能断言韩羽公从未读过《白石老人自述》这本小书,但他有言,“没有生活,也读不懂这样的《牧牛图》”。《“跋语”的跋语》,韩羽谈他对“草间偷活”四字跋的体悟,我相信韩羽“似是诙谐,逗人欲笑。咂摸咀嚼,竟眼中生雾,心中酸楚”的阅读体验,决不是文字的虚与委蛇,而是内心的真实疼痛了。更有韩羽多次提及且屡作发挥的谈白石翁《小鱼都来》的文字:“白石老人画‘钓鱼图’,大笔一抹,将那‘钓钩’抹去,换上小鱼喜爱的吃物。只这一抹,何止抹去一‘钓钩’,直是‘一扫群雄’,使所有的‘钓鱼图’都为之相形见绌了。
为何这么大力量,善心佛心也,‘民胞物与’也。”“这幅‘钓鱼图’,虽没有人,但有一巨大身影从那没有‘钓钩’的钓竿显现出来,那就是画家的‘自我’,就是钓竿之‘形’与画家之‘神’的兼备。”
韩羽的这部小书,我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陆陆续续读了约四遍。又由他的这一部小书,读了关于齐白石的其他一些书,还通过知网,浏览了自王朝闻第一篇文章以来的许多许多篇的文章或论文。我深深地感到,韩羽先生的这部小书的独特价值,真是太过于贵而重了。他的文字,是一如既往的深入浅出;他的角度,是如诗歌少年般的机敏;他的思考,仍然是如其水墨画一般的活泼可爱。他时而静,时而动,时而哀,时而笑,时而歌,时而叹,时而深沉,时而婉约,真是为我们活泼泼呈现了一个可感多姿、丰富而深情的齐白石的艺术世界。“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也许,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思吧。
白石翁有一幅以两只小鸡为主角的《他日相呼》,韩羽先生特别喜欢,私下里经常谈及。每每抚及此书,我总在想,这是多么的像,隔了时空许多年的两位同是童心与稚气满满的老先生。那条被衔来拽去的蚯蚓,也许正是传统绘画艺术何为好的“好”字。白石老人曾为工笔草虫册题“可惜无声”。我想因了韩羽先生的这部书,白石老人在天之灵是可以得到许多许多的慰藉了。因此,我坚定地以为,《白石老人自述》已是一部让我们走近白石翁的小书,韩羽公的《我读齐白石》,将是让我们走进齐白石的一部极重要的小书。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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