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善明:通俗美:《金瓶梅》的文本审视(15)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当然这只是从回目来分析,其实就全书来看,对于性事的描写要多得多。所以,《金瓶梅》给人的感觉是:性,无处不在。
《金瓶梅》中两性书写的相关内容,除以上谈及的性描写外,性意象也是其中的重要方面。
性意象的描写在书中较为分散,如“烧夫灵和尚听淫声”一回,有位和尚僧伽帽被风刮在地上“露见青旋旋光头,不去减,只顾钹打鼓”;
第三十八回有王六儿棒槌打韩二捣鬼;来昭夫妇的儿子名小铁棍儿,于西门庆、潘金莲大闹葡萄架时出现,于西门庆和王六儿狮子街房子交接时再现;
第七十二回潘金莲因棒槌抠打如意儿。
张竹坡在秋菊向奶妈如意儿借棒槌时批道:
“昔日棒槌打捣鬼之时,雪夜琵琶已拼千秋埋恨;今日瓶坠簪折,如意不量,犹欲私棒槌以惹嘲,宜乎受辱。使金莲将翡翠轩中发源醋意,至此一齐吐出。然后知王六儿打捣鬼,必用棒槌之妙也。”
性意象最为集中的回目,当数“永福寺饯行遇胡僧”一回。胡僧的外貌,胡僧的住处“西域天竺国密松林齐腰峰寒庭寺”,西门庆招待胡僧的饮食,都具有极为明显的性意象。
后文薛姑子“剃的青旋旋头儿,生的魁肥胖大,沿口豚腮”,两个徒弟名妙凤、妙趣,也同样具有性的意象。
《金瓶梅》中众多的性描写和性意象,使其难以摆脱“俗”的称谓。
虽然这些性描写和性意象均是为塑造人物形象、表现人物性格而写,而不是像后代学《金瓶梅》不成而“独描摹下流言行”[23]的小说。
但也正是书中众多的性意象和色欲的描写,使得《金瓶梅》一书并未能完成由俗向雅的转化,无论学者、专家,还是普通读者,大概没有人会认为它是一部大雅之作。
不仅如此,有部分读者和学人还将其归入低俗、庸俗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