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与灰太狼之奇妙大营救》:“如果我改变了,那不是真的我”(5)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这种功能架构在之前的系列作品里从来没有见过,它导致拼图式叙事方式面临失效,变成了一个更加接近真实社会世界的运行。第一层反复被提及的八卦广场,也成为连贯整个后续作品的重要地标。在这一拟真世界的基本框架中,其运转的合理性就变得尤为重要,同时所能蕴含的社会隐喻也随之扩张。
在整个妙狗国故事的推进中,观众看到了艾美将军所代表的资本主义个人景观(极度自恋)、猫狗最基本的种族主义对立(报纸的宣传和国民的成见)、高度发达之后的居伊德波式的景观(旺财的眼中世界)、鲍曼的废弃世界对比(垃圾站与旺财的富丽堂皇)、在矿山的自愿为奴(九哥的自我驯化)、波普尔式的乌托邦想象(力将军的所谓“保护”),和强烈反乌托邦特质的空间(娜将军的完美小镇)。
妙狗国地图被完整展开后,属于一种倒V型的,不断向地下延展的物理空间。尽管它是物理空间,但它本质上也带有不断驯化的过程,即妙狗国的士兵非常严苛的晋升体系,从一级铜骨到三级铜骨,再到银骨和金骨,如果还能再上升,还可以再给一些数字标签,比如钻石骨,五彩绚烂骨。可是除了骨头的等级有所差异以外,这些士兵的工作有区别吗?本质上没有差异,他们所完成的只是相似的搬运与守卫工作。而这种阶层流动的上升渠道,它本身就起到了维护整个妙狗国局势稳定的核心作用。这种社会化运转,从一开始就将灰太狼困于彀中。
改变衣着的灰太狼那么这种社会化运转的国度是如何集中具象化在灰太狼身上,并一步步将其规训的?答案就在灰太狼的衣着上。
与其他小羊不同的是,灰太狼的人格解离并不是清晰可见的两个个体,而是一种被权力的微观规训所逐渐诱导的转变,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灰太狼进入妙狗国的伊始,即穿上了士兵装,此后这件衣服再也没有脱下,一直到大结局从黑暗领域里被复活,才回到不着装的模样。
德里达在《我所是的猫》中就提到,动物作为一个它者,常常处于以赤裸的状态观看我们(人)的状态中。并随之问到:“(我被)一只猫的眼睛所看到自己的赤身裸体时,我会出现羞愧(pudeur),并且压制这种羞愧,并且为这种羞愧而羞愧吗?”[3]从语言哲学的角度来看,动物的眼睛并不是人的眼睛,但动物的眼睛同时是在被人所观看的, 虽然动物是赤裸的,但动物对自己的赤裸不自知,于是实际上它们就不是赤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