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新春时节最爱的水仙花,究竟是不是西来之物?|睡前分享(4)

2023-06-03 来源:旧番剧
我被一个崇尚科学思维的少年逼得虚张声势地科普,其实严格科学的植物分类学并非我所长。有时候我还觉得,这个思路非常扫兴!

中国人新春时节最爱的水仙花,究竟是不是西来之物?|睡前分享


在英国拍摄的水仙花(新华社图片)

花卉本是造化之物,把它称为“凌波仙子”“金盏银台”“水边的纳西索斯”无非全是人赋予自然的故事性、道德化,此乃“人文化之”。写的人、读的人,都未必相信那些叙事的真实性,更多的还是几代人共读与续写某个故事传统之后,凝聚生成的一些约定俗成、心照不宣的典故,由此构成一个文化共识。因此,水仙可以是博物学、植物分类意义上的讲述,但并不妨碍中外文人都在其中寄托不同的情感,更不妨碍作为读者的我们的个人化解读。
比如作为女性,我读水仙的诗会特别关注对水仙的性别化叙述:道家陈抟写“湘君遗恨付云来,虽堕尘埃不染埃。疑是汉家涵德殿,金芝相伴玉芝开”,题目就是“咏水仙花”。由于汉代涵德殿铜池里长出过金灵芝,诗句就用了这典故,把水仙的黄花蕊比成金灵芝,白花瓣则是“玉芝”。看来和娥皇、女英相关的不仅有湘妃竹,还有水仙。明代文人雅士懂得品花,但有的观点也让我生厌。袁中郎研究插花的《瓶史》专有一章“使令”,“令”通“伶”,就是“使女衬托”。他说,就如殿中需要宫女,伉俪需要侍妾,都得陪衬。而插花的搭配法则为,梅花以迎春、山茶为婢,牡丹以玫瑰、蔷薇、木香为婢,蜡梅就得以水仙为婢……凭什么?我暗暗替水仙不服!
儿子今年上初三,虽学业紧张,但我还是让他和爷爷学着给水仙打叶子。爷爷戴着老花眼镜,一边寻脉走刀,一边慢悠悠地说:“水仙得修剪,叶多则无花,就像人一样。”儿子有点紧张,心想又要上道德修养课了,爷爷接着说:“水仙可是国花,是咱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上千年了。讲究多着呢,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你可得好好学!”儿子看看我,使个眼色还努努嘴,意思是想让我把那套“水仙西来说”掉一番书袋。我偷偷摆摆手,让他专注看爷爷怎么打叶子。
有时候,博学并不是最重要的,热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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