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9)
2023-10-27 来源:旧番剧
我在任何情境下都可以读书,而且不在乎媒介,我常常有同一本书的各种版本,精装的在书桌上读,平装的卷在手上躺着读,电子书站着或走路的时候读,唯一做不到的是听有声书,我很容易走神。
如果让我推荐3本无用之书,他们会是赤濑川原平的《路上观察学入门》,路上观察学致力于发现日常被忽略的“托马斯物件”,也就是丧失了功能、利用价值的存在物,观察它们犹如禅定入静,浮生忘却营营。受它的影响我拍摄了作品《香港考现学》。陈三立《散原精舍诗文集》,陈三立是中国古典诗的最后一位大师,他的杰作有过半写于新诗诞生之后,从现代文学史的角度看,其实验性、前卫性的地位被新诗抵消了,研究者认为这些诗与所谓新文学的时代精神格格不入,但在我看来,诗因此摆脱了文学史的功利计较而纯粹。刘慈欣《三体》,他用皇皇三大册、数百年时间和星系级空间的跨度、穷尽心思的想象力,向我们证明了一切都是浮云,宇宙不过是一幅梵高的画或者一首徐玉诺的小诗。
以“无用”去打破思维的惯性
朱赢椿
图书设计师,设计或策划的图书曾多次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世界最美的书”
我有两本市面上买不到的“无用之书”。有一回去印刷厂跟单,我看到地上铺着很多废纸,这些纸是用来调试油墨或测试机器的,上面有反复印刷的文字和图案。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整理出两沓纸,请师傅帮我装订裁切成两本书,一本是“有字书”,另一本是“无字书”。这两本“书”,每一页之间都毫无关系,纸上的图和字都被毫无章法地反复重叠印刷,有的图片被随意剪裁掉,几乎没法阅读。我没事就会翻一翻,单纯被文字和版面之间复杂的关系吸引。这种有复杂又简约的跳跃感,挑战了我日常排版时的审美习惯。
书必须用来读吗?我们能否从平凡无奇中找到灵光一现的东西?我是做书籍设计的,除了设计一些经典的图书之外,常常沉醉于概念书,一些看起来不太有用的书和设计。灵感通常来自那些平时被忽略掉的东西。比如,《虫子书》就是我花了五六年时间,去观察工作室外隐身在绿色植物中的虫子们,收集它们在叶子上啃咬爬行留下的轨迹,编成一本它们自由“创作”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