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济慈逝世两百周年|朱玉:“无数的见识使我成为神”(2)
2024-01-14 来源:旧番剧
《少侠哈罗尔德游记——意大利》,透纳绘,1827,泰特美术馆“在广袤世界的岸上”在那不勒斯附近,济慈看到一幅描绘九位缪斯女神和阿波罗的壁画。已经11月了,路边还有许多盛开的花:桃金娘,月桂,仙客来,俨然潘神的田园。看到这个时节还有玫瑰,济慈颇为惊讶,便凑上前去,却发现已然没有芳香。他感慨道:“失去了芬芳的玫瑰是什么?”在西塞罗殒命之地,济慈想起自己与古典文学的初遇。就连他顺利通过医学资格考试的原因,也被同学归为扎实的古典语文基础(考试内容多为拉丁文),但他最终弃医从文,献身于诗歌的天职。
左图标记着济慈出生的客栈和马厩,伦敦摩尔菲尔德街24号;右图为克拉克的学校,恩菲尔德。1803-1810年,济慈在此上学。1810年,济慈十五岁,在父亲坠马离世六年后,他的母亲因肺结核去世。作为家中的长子,少年济慈已经感到对弟弟妹妹的重任。但要减轻生存这一“神秘的重压”,他还需要文学艺术的滋养。他老师的孩子、年长他八岁的查尔斯·考登·克拉克建议这个躲在讲台下、不要别人同情的敏感少年去翻译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以便分散注意力,走出悲伤。这部讲述征战、航海与流放的史诗为他心中带来光亮,引领他日后进入更广阔的文学世界。他领略了史诗这一崇高的体裁,视之为诗人的至高成就,并为将来的创作立下宏伟目标。诗中那海上的风暴,特洛伊的硝烟,狄多的深情,埃涅阿斯的冥界之行,似也隐约预示着他的一生。除了维吉尔,荷马也是济慈早年诗歌生涯的向导。
1816年10月25日星期五,晚上,克拉克为了庆祝李·亨特转借给他一本查普曼的荷马史诗,举行了一次“诗歌论坛”。他们一边畅饮,一边朗诵诗中名篇,聆听查普曼铿锵有力的联韵。周六一大早,济慈刚从华纳街回到萨瑟克,就写下了一首十四行诗:
我踏遍许多黄金灿烂的王国,
也博览无数美丽迷人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