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济慈逝世两百周年|朱玉:“无数的见识使我成为神”(4)

2024-01-14 来源:旧番剧
《人们参观埃尔金大理石雕像的盛况》,阿奇博尔德·阿彻绘,1819,大英博物馆文艺复兴时期的大诗人彼得拉克出现在1817年发表的《睡眠与诗歌》中。这是济慈早期作品中较为成熟的一首,也是他唯一一首完整的长诗,共四百多行。和华兹华斯的《丁登寺》一样,这首诗也追溯了心灵成长和想象力发展的不同阶段。诗歌以十个追问开篇——问句是济慈常用的句式,体现一位年轻诗人的好奇与求索,一颗敞向未知的开放心灵:什么比夏日的轻风更加和煦?
什么比漂亮的蜜蜂更加治愈?
它在盛放的花朵中停歇一瞬,
快乐地嗡鸣,从树荫到树荫?
……
除了你,睡眠,还有什么?
在祥和的田园背景下,诗人继续追问,还有什么比睡眠更加高超?比天鹅的翅膀、比鸽子和雄鹰更加瑰丽?“我”用什么来比拟它?——“诗歌!”在两次重复“我尚未成为你寥阔天宇的光荣子民”后,诗人表明,“我年轻的灵魂愿为阿波罗献上新鲜的祭品”——“给我十年时间,我将侵浸于/ 诗歌,以便按照灵魂的 / 旨意大有作为”,穿过许多领土。首先,他将穿过“花神与潘神的国度”——天真的境界。然而,诗人自问:
我能与这些欢乐作别吗?
能。我必须穿越它们企及更崇高的生命,
在那里,我将发现人心的苦痛
与挣扎……
“转向人心”使济慈与华兹华斯关联起来,拜伦式的英雄则更喜欢自然而厌弃人类。当诗人作别“冰冷的田园”,一切美妙的幻象荡然无存:
一切幻象都逃遁了——马车遁于
天堂之光,取而代之的,
一种真实事物之感愈加强烈,
如泥泞的小溪,将承载
我的灵魂至于空无。
济慈的诗中经常出现“逃遁”一词,但遁去的是幻象,留下的是现实。诗人重返而非逃离现实。与此同时,当他面对泥泞不堪的现实,他依然铭记那些曾经耀目的神圣幻象,而这些将承载他的灵魂臻于丰盈。唯美如济慈,“泥泞”也是他诗中频现的词语,似每一场午夜梦回而惊觉的真相——“美已然醒了!/ 你为何还不醒来?”在这部长诗中,济慈还谈到诗歌的崇高目的,认为尽管诗歌单纯而无功利性,但诗歌恰如友人,能“安抚忧绪,提升灵思”。
作于1817-1818年间的《恩底弥翁》讲述作为牧人、诗人与恋人的恩底弥翁追求月亮女神的故事,呈现了浪漫主义的求索。济慈本人认为这部作品只是“热切的尝试”,远非成熟。诗中求索的过程体现为从美到爱(唯有爱能消除自私),再与实质结交,最后抵达诗歌的无上境界。当恩底弥翁最终走向山谷,发现身旁的凡人少女就是月亮女神时,他向上的求索与降入人间的过程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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