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食人动物”有过精神联系,只不过越来越弱了(3)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察沃的食人动物》(The Man-Eaters of Tsavo)书封。中文版见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年版。
我手里还有一本《察沃的食人动物》(The Man-Eaters of Tsavo),算是这类作品中的经典之作。作者J.H.帕特森(J.H. Patterson)中校在1898年监理乌干达铁路建设时,射杀了两头四处劫掠的狮子。装点帕特森一书封面的—你能猜到了吧?—又是咆哮的狮子。使用这些咄咄逼人的照片,再加上咄咄逼人的“食人动物”一词,无非是为了消费动物而演出的一场通俗闹剧。不客气地说,我们甚至可以称之为猛兽色情作品。事实上,大型食肉动物与无处不在的灵长类关系历来紧密—虽然后者有时也因为鲁莽而绝望地沦为猎物—源远流长而充满张力。但是,这些随处可见的通俗闹剧、“利齿毛片”,无疑是对这种密切关系的扭曲。
尽管有这些反对意见,我还是不愿从字典中抹去“食人动物”一词。无论煽动恐惧与否,性别歧视与否,这个词在语言体系中自有其价值。“食人动物”,简单粗暴,冷酷无情,没有其他中性词语能更准确地表达同样的含义。这个词值得保存,因为它标识并纪念着一种人类的基本体验—在少数情况下,人类的一员降格为可食用的肉类。这个词提醒我们,在力量与荣耀的食物链中,在千万年间的过往中,人类曾居于何处:我们并不总是毫无疑问地位于顶端。
这些食人动物是什么动物?广义的食人动物既包括大型的独居食肉动物,也有体型较小的群居食肉动物。小型食肉动物包括鬣狗、胡狼、狼、野狗、食人鱼(可能还有其他一些兽类和鱼类),它们成群结队,有时会袭击人类。不过这些动物并不是我关注的对象。我需要你思忖的是一种特殊关系的心理、神话和精神层面(以及生态含义):一只危险的食肉动物和一名人类受害者之间的捕食者—猎物对决。我相信,在人类认识自身在自然之位置的过程中,这种关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人类对猛兽的记忆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