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刘虹位(8)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在乐队排练时的刘虹位“离开乐队以后,我的生活也不缺开心,身边全是朋友,天天在我家喝酒,喝够了等着阿姨来做饭、打扫,第二天下午四五点钟醒来继续,完全找不到方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突然一天下午醒来,刘虹位感觉自己玩儿抑郁了。他脑子里有一个意识:一切都好没有意思,要不死了算了。但那时候他连完成“去死”这件事的动力和意义都找不到。
直到一天晚上,刘虹位的父亲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来北京了,问他住在哪,上家里找他。那时刘虹位非常厌恨父亲,说你不要过来,我给你订酒店,你住到外面去。父亲说,那不用了,他自己直接去酒店,并告诉刘虹位,第二天早上到酒店见一面,有东西要给他。
第二天一早,刘虹位和父亲在酒店大堂见了面。父亲递给刘虹位一本书,说你找时间看看吧,之后转身走了。
刘虹位并没有觉得这样的见面有何不妥,在他的印象中,从记事起父亲就很少和他交流,小学时上学、放学都是父亲派公司的工人过去。在对父亲极端抵触的那些年间,他们父子一向是长话短说,闲话不说。
回到家,刘虹位把父亲给的书摆在酒柜顶上。他觉得对待这本名为《释迦牟尼传》的书,理应尊重些。
这本书一搁就搁了半个月。那半个月,刘虹位依然重复之前的生活节奏。
“那么嗨的日子,谁他妈的看书啊!”
直到一个晚上,在他家玩儿的几个朋友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全走了,剩下刘虹位自己待着。他抬头看了一眼酒柜上的书忽然有点疑惑。
“我爸怎么疯了似的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过来,就为了拿本书给我?也不跟我说话?”
刘虹位一边琢磨一边爬起来把书拿到手上,坐回地上开始翻。
“结果一看我就疯掉了。我好像终于看见一点点的光了。”
刘虹位觉得在这之前,他的灵魂与精神都是黑暗的,什么邪恶他就喜欢什么、追逐什么。与此同时,又清楚地感受到无法排遣的痛苦和抑郁,像一滩淤住的泥涂。刘虹位将父亲给的书看过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有时边看边落泪,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有朋友来找,他就将对方拒之门外,说你们不要再来找我。
“我要出去工作。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而是我想做个正常人了,以前像个鬼、游魂,现在我要重回人间,知道人是什么、自己是什么。”
“我想好好活过。”刘虹位说。
披云对清朗
当时,开在上海的MAO livehouse的老板与朋友合伙做了一个音乐网站,想让刘虹位去上班,借用他在北京摇滚圈的一些现成关系,比如摩登天空和兵马司唱片公司的资源拿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