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沉溺的恐怖与自我围困的鸟笼——谈《零~濡鸦之巫女~》(14)
2022-10-16 来源:旧番剧
但,恐怖何以恐怖,依旧是个无法被定论的东西。克苏鲁之父洛夫克拉夫特告诉人们“最古老的而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零系列导演柴田诚则认为“人的想象力最可怕”,“小中理论”提出者小中千昭认为“最恐怖的是制造恐怖的过程”,比如不是直接呈现死亡,而是让观众“想象死者是如何死的”。
在东方与西方的对话中,我们能更明显地体会到“恐怖”的差异,清水崇在谈论美国版《咒怨》的时候,曾说道欧美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仅仅是一个身影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毛骨悚然。
观众一般也会用“惊吓”与“惊悚”来区分欧美恐怖与日式恐怖,前者能引起当下的、即刻的生理上的不适,它能让人立即感受到作用于自己肉体上的摧残,它是一种死的畏惧;后者是若即若离的,它强调的是日常的生活景观,它是一种因了解不足或无法理解引发的焦虑,它的关键在于“可怕”。
而在东西方乃至所有人对“恐怖”的感知中,最不能忽略的,是每个个体差异性的“视界”,他们对同一事物的接受必然带着“先入之见”,它与个体的人生经历、文化环境等息息相关。
仔细想象一下这两幅场景:
A.幽暗的走廊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那时唯一的光源,左手边是一排窗户,向外望去隐约可见一块空旷的草坪,还有矗立在空地中央的树木,虽然夜里看不清,但曾有人在树上上吊,从枝叶间漏过的风迄今依然觉得阴冷。往前走,越靠近光源,窗户上自己的身影越是清晰,你渐渐看到一张脸,熟悉的脸。随后灯光湮灭又亮起,似乎因为接触不良而频繁闪烁,窗户上自己的脸也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