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研究新星王幸逸:科幻是我思想的演练场,白日梦的寄托处(3)
2022-10-26 来源:旧番剧
王幸逸: 思想的演练场,白日梦的寄托处,无趣生活的调剂品,方方面面都有。不同媒介、不同风格、类型和水平的科幻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看网文我会更关注世界观的架构,看影视作品,刚开始我不抱有太高期待,如果它画面很炫酷,剧情很刺激,脑洞又很迷人,那我也不介意当爽剧看完它。如果它涉及的问题我很感兴趣,比如《夏娃的时间》或者《寄生兽:生命的准则》,我会认真地看完,然后把它放到内心的收藏夹里,日后或许会认真重温。看小说的话,比如菲利普·迪克的小说我会更关注小说中人的精神风貌,那比世界观、社会设定等更吸引我,如果说《银翼杀手》《少数派报告》这些电影是消费品,那原著小说就是破碎的镜子,黑色的灯火,很迷人。它们当然都是科幻,但对我的生活具有不同的意义。
高校科幻:
在什么机缘下开始研究科幻?与最初接触科幻相比,现在您对科幻的认知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王幸逸: 科幻研究是我很感兴趣但始终没着手去做的一件事,毕竟在我的本科学校,不存在单独的科幻小说研究课程,也缺乏相关的专业训练。加入科幻研究及文化传播课题组,是我开始科幻研究的重要机缘。我一开始做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越做越发现科幻是非常复杂的,研究者不仅需要做非常细致的考辨源流的工作,更不能自限于考证出的这条源流,因为它同时还存在许多的支流,有许多的跨界暧昧之处,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好像和科幻没什么历史联系的存在,一旦仔细研究,你会发现它们竟然具有非常多的联系。当然这很大程度是因为科幻这个商品标签很畅销,但即使我们撇开“科幻”类型的商品化因素,关注作为文化现象的“科幻”,好像也很难拿出一个准确恰当的定义。当我们将一些文本指认为“科幻”,实际上已经根据一些既有文本的共同特征,总结了这一类型的基本规范,并以此作为衡量某个文本是否属于“科幻”的标准。
然而,最初的规范性文本如何被挑选?类型规范如何被总结?对科幻进行本质主义解读的努力,最终只会落入阐释学的循环怪圈。
所以我现在对“科幻”的认知更加开阔,我相信要做好、做深科幻研究,也必须有一个开阔的视野。正因为“科幻”这一定义的外延并不那么明确,我认为对网络科幻小说的考察不但是可行的,也是发展“科幻”的内涵与外延、推动科幻研究必不可少的一项工作。
高校科幻:
参加首届“科幻研究新星论坛”有何感受?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王幸逸: 大家的论文观点都非常有意思,切入的角度方方面面,涉及的文本也很多元,比如《差分机》《流浪地球》《修真四万年》。和师长相比,作为本科生的我对科幻的理解还很浅,读的文本也很不够,靠着躲在屏幕后默默羞惭,我居然也参加了下来。印象最深的其实还是大家对科幻的热情,即使隔着屏幕,但看着大家的分享,包括老师的点评,我能感觉到从组织者、报告人到评议人,大家都是热心中国科幻研究事业的,相比中文系现当代领域那些成熟的研究话题,比如城市研究、视觉研究等等,科幻研究比较小众,但是我相信科幻研究的未来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