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狄马加:人类只要还存在,诗歌就不会消亡|纯粹现场(19)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今天来到现场的嘉宾很多,嘉宾们有各种不同的身份,现在坐在我旁边的是彝人制造的主唱哈布,他同时还是画家。我本人有过一段很难忘的南非经历,当时就是凉山另一个山鹰组合的一个兄弟和我一块去的,每次在曼德拉的家乡亮相,都引起轰动和震撼,一下子把中国的形象树立起来了,在此我特别作一个补充介绍。
下面有请文东教授。

吉狄马加:人类只要还存在,诗歌就不会消亡|纯粹现场


敬文东
敬文东:吉狄马加丰富了今天汉语诗歌写作的宽度和广度
敬文东:我很高兴参加马加先生诗文集的分享活动。我想说得稍远一点,德国的格罗塞、中国的钱穆都认为诗起源于赞美。最早的诗是赞美的,比如《诗经》里的大小雅、颂都属于赞美的范畴。这很容易理解,因为原始先民在面对神秘莫测的命运和外界山川的时候,会感到很恐惧、很神秘,所以赞美是最恰当的态度。但是在中国,即便是在《诗经》时代,赞美的声音也很早就消亡了,代之而起的是所谓的讽刺,讽刺是以下刺上,颂扬过去是为了讽刺今天。马加所有的诗从一开始就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特质,刚才董强教授讲到“双母语”,马加背靠彝人的传统,彝人相信万物有灵,人只是万物中的一种,这个时候人与万物之间的关系是亲和关系,人对外界事物的态度是赞美的态度。马加把这一点带到了现代主义诗歌里面来。今天在座的很多都是学诗的或者跟诗有关系的,一个很重要的常识,就是自波德莱尔开始,全世界兴起的轰轰烈烈的现代主义诗学运动,表达的东西是负面的、消极的,审美的东西从此成为审丑的东西,因为我们的内心已经没有能力再光明起来,没有能力再去赞美这个世界。
马加通过“双母语”这个词,把彝人那种赞颂的口吻带到他的诗歌里面,刚好是对今天这样一个非常琐碎的时代的抵抗、反驳、驳斥,他拥有一种把不可能的变为可能的精神。另外一点,我们读庞德的《诗章》,读艾略特的《空心人》、《荒原》,他们的口吻主要是絮叨的,一整部现代主义诗学可以总结为絮叨的诗学。没有宏大的东西可以被描述,可以被赞美,这也就是刚才安琪说的——诗“越写越碎片化”。絮叨是不需要轻重的。除了研究《尤利西斯》的人,没有人会有耐心把《尤利西斯》读完,因为它完全是个人的絮叨。马加的诗一方面是赞颂的,另一方面是直抒胸臆的,清华兄刚才提到,诗里的“我”实际上代表一种正面的抒情主人公,通过赞美,通过直抒胸臆,他处理了消极性的东西,完成了对琐碎的、孤独的时代的抵抗。马加的“双母语”写作回到了孔子时代的诗教传统,重新对应该赞美的东西给予赞美,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丰富了今天汉语诗歌写作的宽度和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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