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人:生活在此处(9)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五条人之后的作品,可以追溯到维姆·文德斯的《公路之王》、吉姆·贾木许的《离魂异客》、贾樟柯的《天注定》……
仁科说,自己在疫情期间看了很多类似《游民三部曲》的纪录片,他看黑人、印度人、菲律宾人、英国上层,也看艺术家,他兴奋地聊起一个拉美的纪录片中,印第安人使用的一种排箫,吹出来一段非常好的旋律,没有歌颂或者俯视,“你在地球上生活,他们的生存状况跟你有关系,一个都逃不掉。”
对于部分青年文人来说,“别处”意味着文以载道式的“改变世界”、“批判社会”,在各国的乌托邦里,文艺作品能在现实生活中起不小的作用,而五条人对于社会议题、底层生活的关心,更像是一种自然、普世的惯性。
仁科和茂涛没有刻意选择任何一个视角,换句话说,他们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都没有把自己从当下的经验中有意摘出来过,没有所谓“社会责任感”的包袱,影响和被影响共存,这样记录下来的东西,反而成为了另一种关怀。
米兰·昆德拉曾在《生活在别处》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因为真正的生活在别处。学生们正在搬起大鹅卵石,推翻汽车,筑起街垒;他们的进入世界是喧闹和壮观的,被火焰所照亮,被催泪弹的爆炸所辉耀,生活对兰波来说艰难得多,他梦想着巴黎公社的街垒,却不能离开沙勒维尔。但在一九六八年,成千上万的兰波筑起了他们自己的街垒。他们站在街垒后面,拒绝与这个世界的临时主人作任何妥协。人的解放必须是彻底的,否则毫无意义。”
但在小说最后,主人公雅罗米尔摆出了诗人的姿势,框入了艺术家、革命者的造型,也没有在别处找到生活,等来解放赋予的意义。
五十几年后,一个叫做五条人的乐队在歌里反复吟唱“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
他们否认时间的线性运动,只认当下(就在节目录制期间,五条人还在准备疫情期间的新作);他们的地域中没有“别处”,像是应了那句“立足世界,放眼海丰”,五条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此处。
在仁科的形容中,《乐队的夏天》可以被看为一个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