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衣冠楚楚”,却无法带来更多惊喜(6)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电影《罗曼蒂克消亡史》海报。
然而,《无名》不同于程耳以往作品的地方,也正在于此。虽然铺排了生活化的细节、仍然强调方言与食色性,并做足了历史景观事无巨细的复原,《无名》面对的是一个远大于之前作品的叙事。
表面上来看,《无名》在程耳作品谱系内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一部“超级商业片”,正如程耳在很多访谈中一再提到的。减少了音乐的使用,无论《无名》把时间打得多乱,也还是在用强因果性去推动叙事,这使它至少应该免受《罗曼蒂克》时期“MV式电影”的指摘。
但实际上,《无名》对于程耳的真正挑战在于,历史谍战的类型片设定从根本意义上与他惯用的叙事和角色塑造方式产生了冲突。
在影片最初的一个小时,程耳花了大力气来展示一个巨大集体的共同命运。不得不说,他展现宏大叙事的方式非常聪明且富有艺术性,仿佛四两拨千斤:日军飞机上好整以暇地戴着风镜的柴犬“罗斯福”与地面上无名无姓最后死无全尸的流浪狗做出对应,背后巧妙对应的是交战双方迥异的生存状态。
电影《无名》剧照。
另外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场屠杀的戏:倒数声中等待的平民百姓,仿佛和观众一样感到茫然,而他们最后等来的是倾泻的、在升格镜头中把他们逐渐淹没的泥浆。即使单拎出来只放在战争片领域评判,这都是非常具有感染力的场景。
书写了共同体的命运之后,程耳其实也完成了对于个体最根本动机的铺排,家恨即是国仇。上文提到的程耳电影中极富辨识度的生活细节,在《无名》中由被描绘的主体,退位为阴谋的障眼法和信念的证明信所完成——犹如费心采购的蝴蝶酥是不重要的,承装蝴蝶酥的盒子里夹带的纸条才是重要的。
剩下的,其实就是剧本杀式的角色身份揭示环节。然而,这种揭示又注定无法带来更多惊喜。甚至在观影的时候,我们都能光从双男主设定中猜出王一博饰演的角色最终会是正面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