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年后,听见敲门声还是会害怕……(5)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或许真是我的错?”
不光是父母,杨思言也一度怀疑自己。
她说那时她会“自我说服”——“交不到朋友,别人不喜欢我,也许真的是我有问题”,不然“他们为什么不那样对别人”。
当她的行为举止被室友嘲笑,她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很土?是不是我真的需要被改造?”
朱雨辰也反复追问过自己。
在被室友孤立之前,她从未感受过什么“社交障碍”。从小学读到初中,她在班里人缘一直非常好。但分科后,她无法加入集体中任何一个“小团体”,还被室友排挤与厌恶。
作为一名传统意义上的“优等生”,朱雨辰认为,当人们形容一个“完美的好学生”时,这个概念不仅包括成绩好,还包括他应是一个拥有好人缘、受人喜欢的人;而当一个人只有成绩好却在人际交往方面有问题时,“大家就会觉得你是一个书呆子,或者是一个怪人”。
“完美的好学生”变成一个与同学格格不入的“怪人”,朱雨辰感受到强烈的挫败感。
因此,尽管理智告诉她,室友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超普通的“不喜欢”,但她还是忍不住反思,“是不是我真的有社交能力障碍,是不是我真的是一个不值得交往的人。”
这份自我怀疑混合着“青少年的自尊心”,使朱雨辰最终没有向任何人求助,独自忍过整个高三阶段。
上大学以后,朱雨辰在社交媒体平台看到一个有关校园欺凌的帖子,有很多人在帖子下记录了和她相似的经历,直到那时,她才明确意识到,自己经历的远不是同学们之间普通的“社交矛盾”,而是一场怀揣恶意的“校园欺凌”。
朱雨辰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故事发到网络中。然而,还是有网友在她的评论区里留言,试图挑出她做得不对的地方。朱雨辰的大学同学鼓励她:“不管怎么说,你是一个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每个人的个性和人际交往方式不一样,这不是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你的理由。”
后来,朱雨辰和很多朋友探讨过校园欺凌的问题,找到了不少“同类项”。当这些女孩试图向家长和老师求助时,得到说法大多是“女孩子之间有这种小小的摩擦也是很正常的”,甚至还有“女孩子天生就是心眼小”的评价。“他们觉得只有几个男生把另一个男生摁住打,才算校园霸凌。”
“他们变成了另一群人
我不知道该恨谁”
施雯文曾坚定地相信,离开学校,噩梦就终结了。后来她才发现,伤害带来的影响和疗愈伤害的过程都过于漫长。
初三休学后,她没能重返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