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世代与人类未来丨面对技术拒绝,一笑而过?(8)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从舆论监督、公众批评、艺术装置、行动剧、热点制造等自下而上方式到自上而下的教育宣传、价值灌输和伦理审查,全社会要想各种办法让那些难免因优越而傲慢者提升对科技向善的认同,增强对科技应造福社会、寻求公平、反对歧视、保护权利的体认,进而学会以更加谦卑和审慎的态度开展创新与应用。
泰然面对技术的七十二变
技术就像孙悟空,变化多端。用得趁手的时候,技术有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然。至今记得,几年前的一个夜里,在长沙的街市,卖莲蓬的小贩拿出支付码的一瞬,那一绿一蓝的图腾般的图案,像莲花一般闪着荧光。
而我们更容易耿耿入怀的是,技术会向我们摆出各式各样的冷面孔,甚至随时会像石头和铁板一样,埋伏在我们前行的路上。20年前,中国的铁路系统开始提速,我亲身经历过一个大时代的小故事:火车停站时间压缩为2-3分钟,上车告别的亲友来不及下车,只好多陪一程到下站再下车。再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站台票伴随着月台吻别之类的苦涩或浪漫,均未收入高铁系统的新词典。
人生而被拒绝但永不会因此而气馁,就算面对技术拒绝,亦应泰然处之。就像向往高老庄美好生活的二哥也曾被嫦娥拒绝一样,生活在科技时代的我们,在获得技术的便利的同时,也享受着被技术拒之门外的待遇。说的严肃一点,人与技术的关系是一种建立在规则之上的游戏。而这些规则,既包括有形的,也有无形的;有些人了解这些规则,而另一些人开始可能浑然不知。对于大多数具有学习能力的人而言,可以认识、学习和运用这些规则,并适应或不得不适应它们所带来的不便。
既然人类社会已然建立在技术系统之上,而技术系统又在不停歇的再造之中,对于无法事先预见技术发展步伐的人们而言,追赶技术的步伐和承受技术的拒绝似乎是一种必须接受的生存逻辑。很多六零后、七零后,因为父母起了个缺乏标识性的名字,当他们/她们想在网上精准搜索自己的事迹、形象或作品时,往往会因为同名同姓的弟兄姐妹太多而罢手。而这一切,在他们出生的那个年代无疑是始料未及的。实际上,各种被技术拒绝的经历多了,人也就会习以为常了。大概只有像我这样闲得无聊的搞哲学的聪明的白痴才会幻想,能不能给每一个人的姓名后面附加一个可区分的暗码,叽里呱啦……
超越存在之痛的柔性反击
从人的存在的意义上来看,人的一生始终伴随着所谓的“存在之痛”——由“我想做什么”与“我能做什么”之间的落差,或“我面对的世界”与“我想要的世界”之间的鸿沟,对我的意志、意图和意愿的拒绝。这种存在之痛与拒绝恐怕是人必须面对的某种绝对的命运。但正因其绝对性,人不应该在人生的非完满性和人自身的未完成性面前坐以待毙,而应该或猛烈或顽皮或机智或无赖地,对技术时代现成的安排予以柔性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