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兰亭修禊,惟时上巳(16)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梦幻去来,谁少谁多。弹指太息,浮云几何。”凡此种种,足见王羲之在苏轼心目中的份量。
王羲之的《兰亭序》,演绎出太多的传奇。自此之后,上巳节和书法融为一体,与雅集也密不可分。在历史长河中,“雅集”可能不计其数,但被记住的没有几个,兰亭雅集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有的甚至变味了,成了一个个小圈子里的行为,从室外走进室内,乐在山水之间变成推杯换盏的酒席之上。有关“雅集”,要求并不复杂:一是“雅”,涵盖高雅、文雅和风雅,无需赘述;二是“集”,本质是一种仪式感,非常重要。仪式本身是国家权力神圣化的重要形式,格尔兹曾指出,象征、庆典和国家的戏剧形式是政治现实化的一种途径,是实现权力意愿过程中的动员手段。通过举行仪式,人与人相互交流,形成共识,增强群体凝聚力。雅集也是一种休闲,身心得以放松,避免极强的功利色彩。书法是艺术与实用的完美结合。生活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当书法融入生活,艺术生活化,可以给忙乱的世俗琐事增添几分诗意的栖居。
书法传承不仅依靠碑帖等有形文本,还涉及到具体技法的传承,更重要的是精神承传。如果真正能从雅集中能够领悟和感受到这一点,那便是最好的雅集。
有关上巳节的诸多风雅,最终定格于王羲之和朋友们的那次盛会。现在有人将“兰亭”认定为一场军事会议,也有人解释为一场书法的“狂欢”,其实就是一次朋友间的聚会,在流杯亭里饮酒吟诗,不能简单地理解为附庸风雅的游戏。热爱书法的人,可以在这一天携酒踏青,到大自然中去享受春天。王羲之成为“书圣”,主要是出于唐太宗的偏爱和推崇。《兰亭》被神化,这是书法人无法割舍甚至可以说有些自恋的情结。刘克庄《忆秦娥·上巳》写道:“修禊节,晋人风味终然别。终然别,当时宾主,至今清绝,等闲写就《兰亭帖》。岂知留与人闲说,人闲说,永和之岁,暮春之月。”晋人的风雅,唐人的热忱,都已化作今天可以反复咀嚼的文化记忆,“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时至今日,欣赏《兰亭序》,依然可以领略王羲之曾经置身其中的鲜活情境,打动彼此的心灵,从而有了超越时空的对话,一起来澄怀观道: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仿佛与古人“悟言一室之内”,“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
写不完的兰亭,画不完的兰亭,说不完的兰亭,不朽的兰亭,永远的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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