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星:数字时代,肉身正在集体隐入世界的黄昏(9)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Nitro 开发游戏《沙耶之歌》身身不息:
少女既是神又是造物,你认为这是一种“复魅”,但这种编码显然同时也是解码,把这个称为建构或生成会不会有自欺欺人之嫌?
孙晓星:
是的,就像日本的萝莉文化既是对女性(尤其未成年女性)的消费(物化)也是神化(复魅),甚至人们更想去消费这些被神化的女性,且消费又助长了其神化的程度,直到无法被消费,变成无价,你愿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无价之物的存在?如果你反过来相信资本与权力的构建具有无所不及的力量,那么这种无价之物便是不存在的,便是自欺欺人。
身处在现实之中思考现实问题不会获得最终的解放
身身不息:
你怎么理解戏剧与现实之间的关系?什么是更高的“真实”?
孙晓星:
我理解的“真实”并非现实,并不能因为它难以显现,就否定它的存在,就满足、止步于现实。我理解的真实是柏拉图主义的“真实”,形而上的“真实”。抵达“真实”先要抛弃现实,抛弃了多少就离“真实”趋近多少,就好像传说与神话总比历史更“真实”。我目前在作品里能做的是让现实消失,在这个过程,赛博空间成了求真过程中的替代性空间,屏幕作为现实的镜像,暂时成了彼岸的入境之处。
对很多人来说现实比较重要,艺术再现和关心现实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但广义现实主义最大的问题在于它与真实之间不是等于号,身处在现实之中思考现实问题对我来说不会获得最终的解放。回溯几年前的那些创作,把生活中的普通人放在舞台上就更真实吗?用一批代言人取代另外一批代言人,形成新的话语权,它不过是若干种现实之间的斗争,阶级斗争,反而使“真实”更隐蔽了。
孙晓星《Speed Show:漂流网咖》(2016)《Speed Show:漂流网咖》是「赛博剧场计画」的第一个作品。它徵集具有御宅族、网瘾少年、赛博 少数民族等特徵的人群,仅凭著在网络上浪漫的「邀约」,于特定日期的凌晨相聚到网咖。
凌晨 0:00,如果你也不想回家,就跟我去网咖。 你可以把它当做派对、野餐、离家出走、表白的机会、夜晚远足的终点。 从这个现实生活中消失,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