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星:数字时代,肉身正在集体隐入世界的黄昏(7)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身身不息:
我们的肉身又处于什么位置呢?
孙晓星:
对肉身的依恋也是种乡愁,但肉身已经是景观化的现实世界的一部分。
身身不息:
请你谈谈戏剧史中身体观念的变迁。
孙晓星:
虽然戏剧史不是一个戏剧史,但有共通性,比如古典戏剧的身体是一种美的理念的再现,这种美具有绝对性,柏拉图主义的,它变成了美的程式,是一种秩序化的身体。
现代主义以来,绝对的美变成了相对的美,福柯推翻过去的身体,把它归还于社会,指出文明和科技是规训身体的手段,人文学科对现代性展开批判,戏剧史也出现格罗托夫斯基、铃木忠志这些训练者试图使人类的身体返古,用动物性对抗“人性”。
中国戏剧史不太一样,解放以后我们是用一种新的秩序取代旧的秩序,政治的无产阶级身体取代以往所有身体,美的理念被等同于政治的理想。到了八十年代,日常生活的复归,身体逐步获得私有权,但立刻被商品化、全球化,再到数字化,这是当下左翼思想批判的身体,中国近些年热衷铃木忠志方法,也依托于这种批判。剧场常把肉身看作最后的堡垒,尤其是对非本真性的排异,在当下看来已经变成了保守的观点。
“异化”少女被过分消极看待,少女崇拜的背后也是青春崇拜
身身不息:
哪些剧作家、导演或者作品对你产生过影响?
孙晓星:
我喜欢的剧作家不多,就两个人——田纳西·威廉斯和契诃夫,但田纳西·威廉斯的作品我只喜欢《玻璃动物园》,里面的罗拉让人心痛,许多作家有恋妹情结,诗人特拉克尔的诗歌中也经常出现他的妹妹格蕾特,不论是“女少年”、“女陌生人”、“女修士”其实都是他的妹妹,也是女性的集合体。这些人竭尽所能地将女性作为抒情的对象,尤其是那些美好却脆弱的女性,包括契诃夫也如此,还有普希金,俄罗斯东正教传统是圣母玛利亚崇拜。记得大学一年级,老师问我们择偶标准,我当时脑海中出现的居然是类似罗拉那样的女孩,跛脚的需要穿戴一个笨重的机械装置的少女形象,比如坐轮椅的女孩、装义肢的女孩。正像洛丽塔情结不是个别现象,那么对这种“异化”少女形象的钟情也不是个别现象,当然现有的舆论环境,“物化女性”的罪名基本上可以审判历史上一半以上的文学作品,但不妨碍各种赛博格女性在诸多漫画、电影中以积极的形象涌现。

孙晓星:数字时代,肉身正在集体隐入世界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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