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癌后,我接受听障儿子是个普通人(4)
2023-10-27 来源:旧番剧
但接下来困难的,就是说话。
聋儿学生,无法像普通学生一样学习说话。云翔就读了康复幼儿园,每天接受老师的专业康复。而我就读家长学校,学习了解那些助听设备,辨别孩子带助听设备的反应,通过不同的声音,铃声、拍手声等,帮助孩子建立这些声音和意义的连结。
两个月的培训后,我开始在家里教他说话。因为无法准确、清晰地听到言语声,听障孩子想模仿出正确的发音不易。刚开始康复的半年,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教、诱导云翔,他就是一言不发。
5个月后,同期康复的孩子能做汇报演出,云翔还是无法开口说一个字,我感到沮丧。
当时的聋儿康复圈流行着一句话:想康复一个听障儿童,就要付出一个母亲的代价。
这让我更加恐惧,害怕丧失自我价值感。我决定重返工作岗位,白天上班,晚上教云翔,这样还能暂时地喘口气。
白天带云翔的重任,我的父母接了过来。老两口分别是大学、高中学历,很有耐心,就带着孩子读书、说话,他们心态平和,教起孩子来不急不躁。我晚上回家后,用康复学校的专业方法教孩子,常常忙到12点钟才能睡。
作者图 | 孩子在康复阶段做听力测试是家常便饭
进入学龄后,我们争取他去普通公立小学就读。那时,我和老公只求他把小学读完,能学会和人交流,将来独立生活。
云翔自小懂事,他脖子上挂着钥匙,自己上下学。但起初在学校,他成绩不好,因为是聋儿,饱受欺凌和冷眼。
不过后来,他的成绩进步飞快,从普通生,一路追赶成了尖子生。他听力有限,不一定能听清老师上课讲的所有内容,很多时候就是靠努力和悟性。而自小对自己和他人要求严格的我,看到云翔成绩优异,渐渐地,也不由地抬高期待,后来一度有了幸福的错觉:云翔会不会是个“神童”?
因此,才有了高中伊始那个考上清北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