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已成为“后人类”,为何依然如此惧怕它?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近来,“基因编辑婴儿”事件给我们造成了巨大冲击,让“后人类”议题再次进入公众视野。再往前,“AlphaGo战胜人类”刷屏时,”人工智能“也曾引起巨大关注。在普及了最新技术进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被知识界概括为“后人类”的恐慌。
我们不缺乏对于“后人类”的种种想象,从《银翼杀手》到《异形》,从《太空漫游2001》到《攻壳机动队》,科幻电影里已为我们创设了无数的“后人类”或“仿制人”形象。甚至,在我们当下的生活中,植入人工辅助设施、使用家务机器人已经成为现实;而手机也成为我们离不开的“延伸器官”——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是“后人类”。但每每谈及这个问题,我们感受到的仍然是恐惧与迷惑:我们在担忧“后人类”时代时,我们担忧的到底是什么?
“后人类”问题的体现多种多样,有基因编辑和人工智能对“人”的界限的模糊、工作层面机器或赛博人对人的替代、脑机接口与虚拟现实对现实的冲击、诸种技术联合作用下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复现……然而无论是何种意义、语境下的后人类惶恐,核心都是对当下的“人”的境况的关注。令我们恐惧的,或许正是充满未知的当下。
每个现代人,
都是“城堡中的K”
「我们不喜欢这样。」「怎么会喜欢呢,」K说,「你们当然不会喜欢这样,可是只能这样做。」——卡夫卡《城堡》
无论是何种意义、何种语境下的后人类惶恐,其核心都是对当下的「人」的境况的关注。而这又进一步涉及两个问题:其一是我们何以定义当下的「人」;其二则是已来或即将到来的世界将如何改变这种「人」的境况。在处理这些问题时,不同知识背景的人会找到不同的理论依托,尤其是科学与人文两种培养体系下的知识分子,往往难以达成共识,更毋宁说与公众意见达成一致。
不过在意见的分裂之下,菲利普·K·迪克、押井守、吉布森、《异形》、《太空漫游2001》等科幻作者及其作品却屡屡被提起,尤其是迪克及其小说改编的诸多影视作品(《银翼杀手》《全面回忆》《少数派报告》《高堡奇人》)近乎成为了后人类问题中绕不开的座标,也是诸方意见的「最大公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