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本纪》:为民族精神元气护法问道(3)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也正是因为梵义的大义凛然,得罪了与丁荣猫狼狈为奸的酒泉洪门,当年的结义兄弟背信弃义,联合酒泉驻防团,合力绞杀急递社义士,急递社溃散。更痛心的是,与梵义世交两代、贤能良善的开元寺住持拖音与梵义长相酷似,遭洪门误杀,替梵义而死。拖音一死,莫高窟无人掌管,梵义毅然割断尘缘,顶替拖音隐姓埋名,成了莫高窟沉默的守护者……
梵义作为《敦煌本纪》最重要的人物,自始至终以其行为践行一种大义之德,这是全书最重要最鲜明的思想指向和精神标杆。梵义作为一名动荡时代边陲乡土少年,始终秉持父亲的教诲,坚持做一个“精良的人、纯明的人”,奉行高义大爱,九死而其尤未悔。梵义身上的义,不是飞行游记的快意恩仇,不是独来独往、虚蹈古风的名士清流;也不是自命清高、坐而论道、附庸风雅的隐士高人,他以牺牲为己任,以担当为天职,灵魂伏地,肉身隐忍,躬行河西大地,甘愿在人生的大光阴中“生做马,死做车,一辈子走下去”③,他是正义和真理的不倦追随者,是苦难和邪恶的克星。以梵义为主线,敦煌大地有一大批义士前赴后继至死不悔。率性阳光、忠诚坚韧的梵同,自尊要强、果敢激烈的梵海,心念苍生、舍身救民的孔祥鹤,忍辱负重、乐善好施的沈破奴,清高自持、隐忍勤勉的孔执臣,高风峻节、护法殉道的印光、拖音,淡泊清平、睿智刚正的丰鼎文,侠骨豪气、勇毅血性的陈小喊…
…一个个个性迥异,血肉丰满的义人,在乱世敦煌这片道德、秩序的废墟上,或抱团结义、并肩生死,或殊途同归、彼此默契,泅渡茫茫苦难,对抗邪恶阴谋,艰难地迎取着救赎、修复和新生。
义,在中国生生不息传承千载,一方面义常被排斥在传统法律和礼仪之外,另一方面义又作为潜在的“礼”而存在。义的精神在战国时期特殊的环境中就大放异彩,其时主要体现在侠义之士身上,并以沛然不可抗拒之势扩散到社会的各个阶层。《战国策》浓墨重彩记载众多侠义之士,《韩非子五蠹》将侠儒并论。战国精神感动了司马迁,他在《史记》中专设《游侠列传》,《史记》在精辟凝练战国侠义精神的同时也表达了对侠义精神的敬佩与渴望;班固对战国侠义精神的诠释,不仅承认游侠产生的必然性,存在的合理性与特殊价值,而且还肯定了战国侠义精神“温良泛爱,振穷周急,谦退不伐”等品质更之难能可贵。自汉以降,儒学渐盛,正史少载游侠,但魏晋以来,侠的文学作品蓬勃生长,侠的形象在诗歌、小说、杂史中大放异彩,侠义精神传承不息。
鲁迅终生致力于挞伐“国民劣根性”,呼唤和寻求“人的现代性”,对民族精神中的“义”,同样充满吁求和礼赞。他说过“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虽然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鲁迅认为,这些正史所不屑的人,正是中国的脊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内外交困、身心交瘁之际,一本《故事新编》,幽暗奇崛的笔端,仍充溢着对大义的景仰,对不义者和假仁假义者极尽嘲讽。《铸剑》表达对生命、牺牲和情义的独特理解,《奔月》写落寞英雄的困窘,《非攻》写墨子以一己之力拯救一国生民,表达了博大的人间情怀,一种深厚的人道精神;《理水》《出关》《采薇》通过小我与大我、隐与显、退与进、坚持与妥协,都可归结为对义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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