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眼|《数码宝贝02:最初的召唤》:“去夺回那被遗忘的明天”(4)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为了让观众更清晰地发现其中的信息,电影最开始的画面是与《最后的进化》一样的黑屏敲字,作为数码宝贝非虚构作家,也是亲身参与者高石岳的写作过程,而在所有文字都消失之后,只留下了一个“√2”。这里的“2”指代的不仅仅是第二批被选召的孩子,同时也指代着那被阻拦在过去的千禧年(millennium)。
于是电影从一开始就形成了对过往的双重怀旧叙事:面向个人的自生叙事,与面向时代的千禧年叙事。
自生写到“写到的自生”
如果仅从故事结局来看,《最初的召唤》与《最后的进化》形成了叙事悖论:既然因为打倒乌科兽而失去羁绊的实体,那么初代被选召的孩子为什么还能拥有神圣计划(Digivice)呢?反过来说,数码兽由于神圣计划的倒计时,应该先于其而消失才对。同时,数码兽与人类的共同生活方式究竟是怎样的呢?自世界的陪伴与各世界的成长就是本质冲突。
但这一切其实早在阿岳的写作过程中得以解答,他所写作的正是叙述学中的自生小说(roman auto-écrit),这种结构释义最早被认为出自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是倒溯的、事后的、总在小说情节结束之后才发生……他想写的小说很难是我们面前已经读毕的小说”。
这就导致叙述者与参与者虽然在实际上同体,在时间上(甚至是虚构的时间上)却并不共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人为制造叙述悖论,即“文本自身写到本文的产生过程,这样叙述行为就与情节同时展开,让传送手稿与编辑变成事后式”[12]。
直到《数码宝贝02》的最后一集,观众才知道这是一个被叙述的故事,由此追痕索迹才会发现在《数码宝贝01》第12话标题里出现的第一人称“冒险!巴达兽和我”(冒険!パタモンと僕),这里的“我”就是阿岳。《数码宝贝01》最后一集的画外音一开始被认为是引路人玄内或恒常性(Constancy),但更有可能是作者的“自叙二我差”的弥合:与其说是数码宝贝(不变的身体)陪伴孩子(长大的身体),不如说是孩子(作者)陪伴数码宝贝(读者)。
《最初的召唤》亦然,从叙述到故事都是在用一个莫比乌斯箱庭的循环/缠绕时空,跳出了宇野常宽给出的“假装成长却无法长大”和“无限推延成长状态”(Moratorium)的停滞/线性时空。而站在更外层的叙述层看,就能发现拉康意义下的缝合/裂口(cigatrice/béance),这个“一划”所体现的同一性正好就是本作男主大和田类(大和田 ルイ)的眼睛上的遮挡/裂痕(voile):他一开始用右侧的头发挡住已经变成数码兽之眼的凸起,而在一切都结束之后掀开是空无一物(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的眼皮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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