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给译作差评、被“人肉”出来公开道歉:该认错的是谁?(2)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对此,网友“炸锅”了:原本是一场关于翻译的讨论,质疑者却被“人肉”,而学校、导师也参与其中......于是,同情高晗的网友们在豆瓣上发起了“一星运动”(给该版本的译作打“一星”也就是最低评价)。还有网友拿这件事跟北京“狗不理”包子被差评后起诉顾客败诉的事件对比。
高晗的言论是否造成“人身攻击”暂不讨论。但自打有译作开始,有关翻译水平的轶事在业内就不绝于耳:翻译圈内众所周知的一个笑话来自对蒋介石名字的翻译。现代汉语拼音是新中国成立后的1958年颁布的,在那之前,外国对中国地名和人名的翻译标准并不统一,其中最常见的翻译标准是威氏拼音法。北京用威氏拼音法翻译成的英文是“Peking”,功夫则被翻译成“Kungfu”。按照威氏拼音法,蒋介石的英文名为“Chiang Kai-shek”。结果有些对威氏拼音法不了解的学者按照拼音把“Chiang Kai-shek”错翻成了“常凯申”。类似的情况还有把孟子(Mencius)错翻成“门修斯”。
怎么才算好的译文?清代翻译家严复1895年在其《天演论﹒译例言》中提出了“信、达、雅”三字标准。“信”是忠实于原文,“达”是通畅,“雅”即美观,赏心悦目。林语堂的“忠实、通顺、美”原则与严复异曲同工。现代文学家、翻译家萧乾认为,“得体”是翻译的最高标准,翻译科技或文件类的需把握“含义”第一位,而文学作品应首先考虑原作的情感内容。最早把语言学引进中国的当代语言学家、北京大学教授胡壮麟认为,翻译的传统方法有直译法,替换法和意译法3种,又区分以源语为导向和目标语为导向的不同翻译法。
历史上有不少翻译大家,然而大家总归是少数,当下流水线似的“快餐式”翻译水平可谓参差不齐。在翻译业内,很大比例是先借助机器翻译,再由人工校对,反复修改,得出最终译本。怀古似的遣词造句、细心琢磨,怕是少之又少。译本水平引起质疑和批评,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20世纪初,当代文学史家赵景深在面对英文的“Milkyway”(银河)时,将其译为“牛奶路”。1923年,鲁迅先生在《二心集·风马牛》里批评赵景深的翻译“其害处当与误译相差无几”。当时的赵景深同样是自学成才、“非科班出身”,其朋友也为他各种打抱不平,但赵景深虚心接受了鲁迅的批评。后来,鲁迅还指导他研究民间故事,这段轶事就传为佳话。相比《休战》一事,翻译的批评者从文学大家变为了普通大学生,故事就有了不同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