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学家闵明我对“农”的“误读”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早期汉学文本是中欧文化相互了解的重要窗口,也是文明交流的关键场域。其中,出生于意大利的传教士、汉学家闵明我(Domingo Fernández de Navarrete, 1610—1689)在华生活十数年后出版的《中国王朝历史、政治、伦理和宗教论》,一经问世便受到欧洲思想界的关注。这部作品中有关中国农业情况的记述展现了17世纪欧洲人认识中国社会的方式。
从“四民”之“农”到自耕农
《中国王朝历史、政治、伦理和宗教论》出版于1676年,全书共7卷,其中与农业相关的记录主要出现在第2卷第1章,通过介绍中国社会中的士、农、工、商四大群体,展开对“农”的重点描绘。
在书中,闵明我介绍说:“中国农人的数量庞大,农事运行有序。农民的地位较之商人与工人要高。”他还用“亩产充沛”“土地辽阔”“生活富裕”等词语描述中国农村的情况。在对中国农业知识的记述中,闵明我选择以“labrador”一词对应翻译中国的“农”。但“labrador”一词与“农”所指代范畴并不完全一致,闵明我的这种译法虽然体现出其对当时中国社会的独特理解,却也造成了“农”在中西方交流中的概念迁移。
据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的解释,“labrador”这一西语词汇的含义为“拥有土地并为自己耕作的人”,意即“自耕农”。在现代西班牙语中,提及“农民”时,通常的用词为“campesino”,意为“生活、劳作在田间的人”。后者的范围要大于前者,即广义的“农民”(campesino)应包括拥有土地的自耕农(labrador)及耕种他人所有土地的佃农(arrendatario)等其他农民类别。可见,闵明我选择以“labrador”指称中国的“农”,是对这一概念的误读、限缩与迁移。

汉学家闵明我对“农”的“误读”


闵明我对“农”进行的限定可由其著作中的更多记述证实。在他的记载中,关于农民的信息常隐藏在对具体农事的描绘里。在闵明我看来,农业构成了中国社会各环节运转的首要前提:“一切生计都在被播种的农田上——到了收成的时候,农人要上山伐木、整饬菜园、收割苇秆,从不清闲。”他随即介绍土地上轮番种植的三种作物,即稻米、豆类、小麦,以及作物成熟后,农人会将粮食拿去叫卖,换取薪柴、油和蔬菜。这种记述为确认闵明我将“农”与“自耕农”等同视之提供了又一佐证。由此,作为土地所有者的“自耕农”在闵明我笔下成为中国农民的代表,而将佃农等其他农民群体排除在了“农”的概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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