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十八年:我们一直寻找什么样的中国偶像|特写(14)
2022-10-26 来源:旧番剧
不过,从Produce系列衍生而来的选秀模式,在面对中国市场时,也从最初平台、经纪公司均一拍即合的的“复制—粘贴”,走向了有些不得不大力进行的创新和“改革”。
实际上,依托移动互联网发展而诞生的选秀,本就具有互联网内容产品的一贯特征,即圈层化。即便是蔡徐坤、杨超越,其全民度也不能和当年的李宇春相比。2005年,电视是全民视频娱乐的唯一载体,一档节目在卫视播出,就等于强制性地推送到了电视观众面前。
但互联网的内容是海量的,且选择权在观众手里,即便是选秀这种自带最大公约数特质的节目,其所能吸引的也只是对选秀感兴趣的人,其所能选出的只可能是圈层偶像。在这个意义上,互联网时代的大众娱乐偶像可能是个伪命题。
互联网选秀的追求也并不是大众化。“创”,“青”,以及优酷在2019年推出的《以团之名》等等,在那4年里,连续7档选秀综艺,共动用练习生近700人,对本就不富裕的中国偶像市场是一场巨大的消耗。
有不少经纪公司创始人告诉《三声》:练习生的培养速度远远跟不上选秀节目的迭代速度,但在巨大曝光量的引导下,“乱阵脚”是2020年前后常常遇到的事。包括越来越多的练习生通过节目一遍遍地“回炉重造”,以及海外练习生的出现,都是国内练习生短缺的一种体现。
再加上,中国没有成熟运转的打歌节目,综艺、影视,甚至短视频、直播等行业的良好前景,也吸引着新偶像的加入。
多种因素下,中国偶像行业在过去几年走出了一条独特的变化轨迹。
首先,前端供给跟不上后端消耗,大量新公司涌入行业,行业失去平衡,经纪公司沦为平台的供应商;其次,当选秀出来的偶像不再通过原本的“唱跳”维持发展,而是可以通过综艺、影视更快速地走红。
因此,选秀节目的作用就发生了偏差,它更像一个提供曝光的窗口,而不是通往“偶像”的通道的其中一站。
甚至,市场和公众对“偶像”的理解也发生变化,偶像不再是日韩定义的“唱跳全能”的象征,不再意味着三四年的刻苦训练,而可能是一个人通过性格、长相等因素赢得大家喜欢。偶像是一种陪伴品,不与舞台能力直接相关。
因此,涉足“偶像”业务的公司从标准的偶像经纪公司向影视、综艺甚至MCN机构蔓延,传统偶像经纪公司开始寻找新出路。其中一些经纪公司如活力时代,则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练习生发掘和培训业务同时向B端和C端开放,既培训自己的练习生,也帮其他公司做培训,自建更丰富的偶像变现渠道,降低对平台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