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荼毒现象:恶批莫言网暴贾浅浅(22)
2023-10-27 来源:旧番剧
Z小姐在街心花园学喜鹊蹦跳
她笑起来,想象嘴里叼着购房合同
栖居在窗户反光的十一楼
她还穿着妈妈来看她时
买的白球鞋,吃着路边摊的馄饨
有什么关系呢,她喜欢这个城市
喜欢背着自己做的布包
攒很久的钱去看一场话剧
然后,在夜色中十指交叉
对着一棵再也不能发芽的枯树
泪流满面
这还是日常生活类写作,语言跳跃、情绪晴朗饱满,意象鲜活,以若干相关联的断面组合成叙事结构,完全与“诗歌变态、污秽、猥琐、平庸”和“肮脏恶心的垃圾文字”相反,尽显诗意内涵,搏动着生活的温馨和生命的善良。这三首诗歌文本都是纯粹的语言艺术创作,质朴畅达,轻松幽默,意趣盎然,完全符合太平社会的自在生活状态,即使晒出一些精神深处的背光感受和疼痛,也没有任何违和之处。如果由诗作论及诗人,我认为贾浅浅的灵气很足,写诗的天赋很高,把诗意放在历史维度中穿插和当下时空里伸展,传统文化气息和现代人文精神互相浸透,构成为暗含问题意识和一些悟道性质的诗学样本。尽管她可能存在着履历、经验与视野的局限,但是绝不浅薄,绝不流俗,具有显然的一些诗性、真性和语言性。当然,诗中的语言还可打磨,磨到字词。口语诗写成这样,或者说她运用口语叙述方式,写出意象纷纭贴切的日常生活,已经相当了不起,是为汉语口语诗增添荣誉。
罗丹的雕塑《老娼妇》,里尔克的黑暗意念的写作,明清话本小说对于俗世生活的丑恶呈现和性描写,均无艺术审美和文学创造的任何不可,中外文学经典《金瓶梅》和《恶之花》更是反僵化道统、反口头道德的楷模,而《恶之花》的价值还在于为人类诗学发展中的象征主义立碑。如果离开审美层面停留在俗世的耳目层面,那么他们的作品比贾浅浅的诗“肮脏恶心”多了。为什么某种社会性的文化批评者对中外经典的富矿视而不见或偏观偏谈,总是用感觉和经验层面的泛文化观点、而不是客观的理论观点来论证文学,只顾表达主观的情绪、好恶呢,我想要么是在文学理论上不够专业无法成文,要么是利用泛文化(包含社会生活规则、时政观念、世俗成见、道德戒律范畴)的观点,来跨界刺激社会受众的神经,达到吸引眼球、聚集流量的目的,以为这就是文学批评的成功。
毛泽东写过一首词《念奴娇·鸟儿问答》来批讽苏联修正主义,收入当年的小学五年级语文课本,在语文老师的讲解下我对此印象如刻,“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尽管彼时的知识分子群体也会私下表示对“不须放屁”入词的疑惑不解,但是我至今认为,这首词的幽默辛辣、朴质文采在冷战世界的领袖人物中无人能匹,用满当当的炮火味儿、烟火味儿道出了藐视霸权的时政风云。想必某种社会性的泛文化的文学批评者闻言这首词时,断不会梗着脖子谈出半条的道德意见去搅拨民意,相反肯定一致热赞“不须放屁!”的形象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