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什迪:卡尔维诺早年的支持和鼓励让我永生难忘,他仍然在我耳畔低声絮语|纯粹大家(4)

2024-06-14 来源:旧番剧
或许正因为如此之多的二流写作都是衍生品,也因为如此之多的写作充其量只是二流,影响力的观念已经变成了一种指责,一种贬损其人其作的方式。影响力与模仿的边界,乃至影响力与剽窃的边界,近年来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两年前,杰出的英国作家格雷厄姆·斯威夫特受到另一位不知名的澳大利亚学者的指责。原因是前者获布克奖的小说《最后的命令》包含了一些内容,能让人嗅出近似于剽窃的气味:小说的多声部叙事结构,“实质借用”了威廉·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英国报刊把这项指责炒作成为一桩丑闻,斯威夫特立刻被人指责为文学“掠夺”者。那些替他辩解的人,则因为对他表现出“高尚的纵容”而受到了讥笑。尽管斯威夫特很快承认自己受到了福克纳的影响(或许正因为他的承认,事情才会发展成那样);尽管还有一件让人尴尬的事实:这两本书的结构其实并不怎么相似,虽然有些地方的呼应比较明显。
这些简单确凿的事实,最终让风波偃旗息鼓,但斯威夫特已经在媒体上饱受了一番煎熬。
东方,西方
作者:[英]萨尔曼·拉什迪 著 林晓筱 译
出版社:联邦走马制作
出版时间:2013-06
有意思的是,当年福克纳出版《我弥留之际》时,他本人也曾经被指责借用了另一部更早时期小说的结构:纳桑内尔·霍桑的《红字》。福克纳的反驳可能是最好的回应方式:他说在构思作品的阵痛过程中,为了这部他谦称为自家拿手戏的小说,他会根据自身需要,能从哪里拿就从哪里拿,能拿什么就拿什么,而且从没见过哪位作家觉得这种借用是完全不正当的做法。
在我的小说《哈伦和故事海》里,一位年幼的男孩确实航行到了想象力之海,他的向导给他描述出大海的模样(这里的向导是指“水精灵”(water genie)伊夫):
他向海水里看,看到它是由成千、成千、成千道不同的洋流组成,每一道洋流都有不同的颜色,它们彼此交织穿插,就像是繁复得令人屏息赞叹的水织挂毯。伊夫解释道,这些就是故事的水流,每一股色线都代表并包含了单独的故事。在大洋的不同区域,包含着不同类别的故事,所有已被讲述的故事,以及许多仍在创造当中的故事,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故事汇流之洋,实际上是宇宙间最大的图书馆。因为故事在这里以流动的形式留存,它们保持着一种变化的能力,可以成为自己的新颖版本,可以汇入其他故事而成为更新的故事;如此这般……故事汇流之洋,它远远超过了一间储藏纱线的库房。它并非死寂而是鲜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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