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需要热情,读诗亦是如此|海伦·文德勒的诗歌批评(5)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海伦·文德勒与爱尔兰诗人希尼。
打拳击的海伦
但她的一些诋毁者可不会认同这样的谦虚。自由批评家布鲁斯·鲍尔在文集《先知&教授:论现代诗人的生平与作品》中把文德勒斥为“彻头彻尾的学院人”,说她写得“就好像是,没有批评的诗和没有唱机的唱片一样没有价值”。
纽约佩斯大学的英文教授和驻校诗人查尔斯·诺斯的评论在语气上没那么尖酸,但骨子里却同样刻薄。“显然她是好意的,她非常聪明、理解力强,拥有学者的全部美德,”他通过邮件写道,“但(你可以听出我强烈的个人意见)她看起来和许多其他批评家一样,不愿意走出这些心智习惯(它们在学术事业中是如此的有效)。”
诺斯先生说,“我倾向于——但不是那么肯定地——认为,她真的欣赏和理解”像詹姆斯·斯凯勒和约翰·阿什贝利想在纸上做的事情。但他觉得,对文德勒来说,学者的冲动(强调分析和历史语境)先于美学的回应。
其他诗人和批评家则抱怨说,文德勒女士的感受力把她孤立在广大的文学领域之外。雷泽先生说,“她是如此地反实验,以至于她不能也不会考虑1850年至今大部分最好的诗。这听起来夸张,但我是认真的。”
对实验主义者来说,问题在于,文德勒女士的品位和进路实际上是浪漫主义的。她偏好威廉·华兹华斯说的那种诗,即“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在她喜欢的作品中,诗文会提供一种精心打造的、对某个人(要么是诗人,要么是文学人物)的再现,这个人会在诗中对某个情景、经验或问题进行反思。然而,许多当代诗歌拒绝那个“做工考究的诗文”的模型。作家会在纸上实验诗的形状,或完全避免个人的声音,探索语言避开个体意识控制的方式。
“我不认为她能够带着热情理解或阅读不以句子为单位的诗歌”,雷泽先生说。他本人也是所谓的语言诗流派的成员之一。“这甚至会让她难以阅读艾米莉·狄金森,但她肯定是没法读斯特方·马拉美、查尔斯·奥尔森、苏珊·豪、查尔斯·伯恩斯坦等人的诗的。对她来说,不能欣赏诗歌中的拼贴元素——更加冒险、更加碎片化的写作——带来了真正灾难性的后果。这可不是什么小的疏忽。”
她之前的学生、麦卡利斯特学院英文助理教授史蒂夫·伯特说,关于文德勒的敏感性有限的抱怨多有夸大。他引用她的评论与论说文集《灵魂说》说,这本书“包含关于艾伦·金斯堡、詹姆斯·斯凯勒、加里·斯奈德、詹姆士·梅瑞尔、丽塔·达夫、奥古斯特·克莱因扎勒和艾德里安娜·里奇的充满欣赏的论说文,这些诗人除了都持有美国护照,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我不认为她没有论及太阳底下的一切亚文类和亚传统是一个缺点。”他把她称作“多种诗歌敏锐而精细的读者”,还补充说“没人是,也没有人能是所有种类诗歌的敏锐而精细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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