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评论丨温柔地解构,以浪漫之名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也许,《欢颜》是今夏最具文学性意识的电视剧作品,在观看它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徐则臣的小说《北上》。两者都以极为精巧的构思形成了一种地域视角,它们强调人的旅程,强调信这样的关键物件,强调寻找和探索,更强调旅程中所能感知的山河大地以及芸芸众生。
当然,有所不同的是,徐则臣的《北上》里,跨越了时间的维度,而《欢颜》则集中在了1930年的春天。但无论如何,我依然在《欢颜》里感受到了文学的底蕴。
熟悉的结构,奇谲的情节
文学的底蕴在两个向度上显现出来,让我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陌生奇谲的意外。
久别重逢,在于叙述结构的熟悉感。除了相似于徐则臣《北上》地域视角以外,《欢颜》以三根金条为贯穿线索,勾勒出“送金条”“抢金条”“找金条”的整体贯穿行动,这也让我找到了一种经典的熟悉感,即乔治·凯泽的《从清晨到午夜》,金钱试炼,贯穿始终;与此同时,《欢颜》的整体情节结构也接近于京剧《八义图》,即无数志士仁人为了守护赵氏孤儿,前赴后继,慷慨赴死。一切的文艺创作都是渐进式而非突变式的,《欢颜》概莫能外,我很高兴能够在《欢颜》中看到文学经典的叙述结构,它让我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
而意外,则显现在叙事情节的奇谲感上。在《欢颜》的叙事中,我不止一次感受到阅读当代文学作品时的体验,它的情节并不写实,而有一种架构在现实世界基础上的梦幻感,人物奇奇怪怪地出现,又奇奇怪怪地消失,人物的行动缺乏常理,却又前后呼应,显现出了神秘的预言感——这类幻想主义、魔幻主义常常在当代文学领域出现,如余华、莫言、马原、格非等,尽管编剧在剧中以上帝之手借巧合、意外甚至潜意识来左右情节发展和人物命运,有些地方甚至不免生硬,但我依然很欣喜,能够在《欢颜》中感受到这种奇谲。作为一种明确的艺术风格,它说明了《欢颜》的艺术话语掌握在艺术家的手中,也说明了,今日影视行业风格多元的格局正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