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诞辰200周年|现代巴黎的忧郁诗人(4)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对于这个时期的资本主义发展,马克思显然非常不满,他认为资产阶级正在变得保守,他们满足于使自己获利,并将矛盾和污秽都丢给底层。这个视角曾经具有朴素的区分作用,但很快就变得无用。与此相比,波德莱尔的想象则更为准确和正当。奥斯曼的巴黎,对于马克思来说过于暴戾,而波德莱尔恰恰游戏其中,尽管他并不满足于此。作为典范和技术必要性的巴黎,在波德莱尔的笔下成为了一种新的抽象而暧昧的精神。贫民窟、死亡率、移民潮/流民潮,都是巴黎所面对的非常迫切的问题,这也是波德莱尔努力让自己置身其中的问题。对于波德莱尔来说,这个时期的城市,或者说这个时期的巴黎,它混杂,却不失活力。总而言之,巴黎充满悖论。
“他们吆喝着,大喊大叫着。这是叫声、铜乐器轰鸣声和烟火爆炸声的混合。丑角们和呆子们把他们因风吹日晒雨淋而变得又黑又粗的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他们显露出对自己的演出效果充满信心的喜剧演员的镇静样子,说出些风趣话和俏皮话,又庄重,又粗俗,仿佛莫里哀的喜剧作品一样……一切无非是光、尘埃、叫喊、欢乐和喧哗;有的在花钱,有的在挣钱,彼此皆大欢喜。孩子们揪住母亲的衣裙,为了要求买一块棒头糖,或者爬到他们的父亲的肩膀上,以便更清楚地看到一个像神明一样迷惑人的魔术师。”
波德莱尔并不曾深入底层现实,但他被拖入其中,而波德莱尔常常被看作是游荡者,怀有如今的观光客的心态。正如本雅明提示我们的,波德莱尔试图让我们睁眼看到资产阶级的废墟,后者是他同时期的大师们的发现,但本雅明将认为阐释废墟的起点是超现实主义时期,而我认为是这可追溯到波德莱尔。“每一个时代不仅梦想着下一个时代,还在梦幻中催促着它的觉醒。”本雅明的波德莱尔超越了同时期盛行的蒙太奇拼贴、复制,而转求一种历史解放的辩证思维,它既是纪念碑,又是废墟。这就是为什么波德莱尔笔下的街头卖艺者如此不同、如此沧桑的原因。
在巴黎的林荫大道,波德莱尔乔装打扮,随时准备着听到有一个突发事件、又一句俏皮话、又一个传言。波德莱尔效仿着17世纪开始在巴黎流行的“微服”,贵族人士穿上平民的衣服、化上伪装术、戴上斗篷和面具,走进公共空间,而这又避免了让自己成为景观的一部分。像彼得大帝一样,波德莱尔随性乘坐上交通工具,触摸着巴黎的皮肤和内脏,欣赏它的风景和市井。波德莱尔的喜剧是,像修改一首诗那样重新审视自己和修改自己。他穿过林荫道,被神秘的人带进了地下赌场,“那里面充满美味的气氛,尽管有点醉人,它几乎在顷刻之间就使人忘掉浮生中的一切可恶的恐怖”,在这里,波德莱尔留下了他深深体会到的震撼,这样的震撼一直持续至今,“在那里呼吸到的,乃是十足的真福,就像那些吃了忘忧果的人们该体会到的感受一样……我从未见过有任何眼睛更强烈地闪着对无聊的恐惧和对生存意识的永远渴望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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