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诞辰200周年|现代巴黎的忧郁诗人(6)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这是雨果的简化的古典主义,作为自然的神的古典主义,而非撒旦的神的古典主义,而后者则为19世纪另一位伟大诗人,波德莱尔所拥有。更为重要的是,《天鹅》也寄寓了世界诗歌的某种范式转变,从雨果到波德莱尔,这是一次从贵族时尚到平民时尚的转变,安德洛玛刻、天鹅、非洲女人交汇成一张面孔,而诗歌也随之回到它既定的轨道。某一个午夜,无眠的波德莱尔走出公寓,来到空旷的巴黎大街,几辆迟归的疲倦的出租马车穿行而过。世界变得如此寂静,孤独重新回到了波德莱尔的心头。漫步归来,波德莱尔将自己紧锁在室内,用黑暗来装点自己的孤独。很快他写了一首孤独的赞歌,波德莱尔的诗句在今日的我们眼前依旧那么新鲜。“我曾爱过的人们的灵魂啊,我曾歌颂过的人们的灵魂啊,使我坚强起来吧,支持我吧,让世间一切腐败的臭气和谎言远远离开我吧;而您,我的天主!
请大发慈悲,让我写出一些美丽的诗句,以便向我自己证明,我并不是最差的人,我也并不低于我所瞧不起的人。”
波德莱尔的忧郁
2018年,一封自杀信以234000欧元价格售出。这封信是波德莱尔寄给珍妮·杜瓦尔的。1845年6月30日,自杀未遂事件发生了。杜瓦尔是波德莱尔此次未遂自杀所立下的遗嘱的最大继承人,他几乎将他拥有的一切都授予了杜瓦尔,包括他的肖像。在另一封寄给波德莱尔的监护人的信中,波德莱尔详细披露了遗产分配和继承,他所欠的债务情况,以及他当时的处境。波德莱尔坦白说,他坠入了一种可怕的阴郁、沉闷的状态,需要绝对的孤独来重新找回自己,找回力量。
“我自杀了——没有悲伤——我感受不到任何被人称为悲伤的心理扰乱。一一我的那些债务从未让我感到悲伤。——要控制住那些事情太容易了。我自杀是因为我不能再生活下去了,醒来的疲惫与睡去的劳累已让我感到忍受不了。我自杀是因为我对别人来说是无用的,而对我自己则是危险的。—一我自杀是因为我自以为是不朽的,而且我真的如此希望。”
在波德莱尔的自传和信件中,忧郁是出现频率非常之多的词汇,他未必只是生理意义上的,但却有着现在我们称之为忧郁的内容。波德莱尔的一生都深受忧郁之苦,其生活世界几乎遍布忧郁的痕迹,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也是彼时代作家们几乎都忽略的事实。早在1841年和1842年,在去往锡兰的船上,波德莱尔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忧郁的人。负责照料波德莱尔的船长就做了记录。遭遇了巨大的风暴之后,波德莱尔对此次航行产生了厌恶,他一直闷闷不乐,在甲板和船舱内寂寞地挪步。旅行不得不在抵达留尼旺岛后中断。从此,波德莱尔很少再外出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