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难以摆脱过去?对帕慕克“呼愁”的社会学研究(3)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帕慕克(Ferit Orhan Pamuk,右一),土耳其当代作家,生于1952年,于200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第三,这种分身也成为忧伤、逃避的代名词。
帕慕克说:“每当我不快乐,便想象去另一栋房子,另一个生活、另一个奥尔罕的居处。”(帕慕克,2017:4)
伊斯坦布尔也有两个化身: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和现如今的“贫穷、破败、孤立”(帕慕克,2017:5),前者是荣耀,后者是忧伤。无论对于帕慕克这一个体,还是对于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市,“分身”在日常生活中都难以被体察,宛如身处一个“可见”与“不可见”的戏法中,即分身这一特征并不是一目了然的,读者和参观者需要在其中辨识和体悟,在可见的部分看到“不可见”的部分。从而达到认识一个复杂整体的目的。帕慕克进行的工作就是将“不可见”变成“可见”,他是一个以“城市的废墟与忧伤为题的作家,永远意识到幽灵般的光投射在他的生命之上”(帕慕克,2017:52)。
可见与不可见
第一,帕慕克在《母亲、父亲和各种消失的事物》这篇文章中,从最具象的家庭中某个人的经常“消失”入手,提出对“可见”与“不可见”之间关系的思考。
当然,有些“不可见”是可以适应的:
父亲常去遥远的地方。我们会一连几个月都见不到他。奇怪的是,我们在他已离开好一阵子之后才会发现他不在家。到那时,我们早已习惯他的不在……我们住在一栋拥挤的公寓大楼里,叔伯姑嫂、祖母、厨子、女仆包围着我们,因此很容易忽略他的不在,且不加过问,也几乎很容易忘记他不在这里。(帕慕克,2017:73)
显然,消失也是一种不可见。在这里是指一个熟知的人由“可见”变成“不可见”,而且,对于亲人的情感来说,似乎不是那么难受的事情。
有些“不可见”是期待中的。因为有些“可见”总是在重复,而导致了人们在情感上的厌烦,人们甚至出现了无情的对“不可见”的期待。有一个原因是“不可见”可以“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帕慕克,201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