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难以摆脱过去?对帕慕克“呼愁”的社会学研究(5)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在这些黑白照片中,我们会看到这个家庭中每个孩子在他们的订婚仪式、婚宴、每个重大的人生时刻中的摆姿势拍照。同时,照片的位置一旦排定,便永不挪动。“虽然每张照片我都已看过上百次,每回我走进这间杂乱的房间时,仍要全部再细看一次。长时间审视这些照片,使我懂得将某些时刻保存下来留给子孙后代的重要性。而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又逐渐认识到,在过着日常生活的同时,这些加框的场景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帕慕克,2017:11—12)祖母为这些时刻加框定格,以便让后代们把这些时刻与眼前的时刻交织在一起。
但是,这些被定格的历史也会日渐被封存:随着20世纪70年代电视的到来,客厅就从小型博物馆变成了小型剧院,博物馆客厅则上了锁,在假日或贵宾来访时才打开。
在这一历史变迁中,我们发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如何在时间的不断流逝中从“可见”到“不可见”。首先是“可见”于客厅博物馆——例如展现在墙上的照片中,并能够影响后代,但这些“可见”也在历史变迁中逐渐变得“不可见”,这就是客厅博物馆转型为客厅剧场的结果。
可以发现,“可见”与“不可见”之间的游戏,有时是人为的“戏法”,有时则是不得已的时间流逝的“戏法”。

我们为何难以摆脱过去?对帕慕克“呼愁”的社会学研究


纪录片《揭开伊斯坦布尔的面纱》(Istanbul Unveiled 2013)画面。
第三,“可见”与“不可见”之间的戏法,在帕慕克那里,得到了极好的解释,即它取决于不同的观看角度:
(在我4—6岁那几年)假如我有理由抱怨,那是因为我无法隔墙观看;朝窗外看的时候,我看不见隔壁的房子,看不见底下的街道……因为太矮,看不到肉贩拿刀在木砧板上剁肉,使我懊恼;我痛恨自己不能视察柜台、桌面,或冰激凌冷藏柜的内部……从小父亲带我去看的足球赛上,每当我们这队岌岌可危,坐我们前方的每一排人便站起身来,挡住我的视线,使我看不到决定性的进球。最糟糕的是离开球场时,发现自己被围困在朝出口推挤的腿阵当中——由发皱的长裤和泥泞的鞋子构成的一座漆黑、密不通风的森林……(对伊斯坦布尔的成年人)我宁愿认为他们一般都很丑陋、多毛而粗俗。他们太粗鲁、太笨重,而且太实际。也许他们曾对另一个秘密世界略有所知,可是他们似乎已丧失了惊叹的能力,忘了怎么做梦,这种残缺在我看来跟他们在指关节和脖子上、鼻孔和耳内长出的恶心毛发恰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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