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语境中的西语诗歌翻译实践(6)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中国社会科学报》:“我爱自己没有的东西”这句很妙。您和他人合译的《漫歌》在豆瓣的评分高达8.7,该书是聂鲁达最重要的诗集,中译本不止一个,有的书名译作《诗歌总集》,有的译作《全体的歌》。您为什么译为《漫歌》?
赵振江:《漫歌》是一部庞大的诗集。诗人在这部作品中倾注了他的全部感情、全部经验和全部理想。在我看来,无论从字面上还是从全诗的内容上看,译为《漫歌》都更贴切。这是我和张广森学长合译的。第一版在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张的笔名是林之木,我就随口取了个江之水的名字。2021年12月,南海出版公司(新经典)购得版权,再版了经修订的《漫歌》,遗憾的是广森兄已离世。
帕斯译介:让诗歌更有语言张力

汉语语境中的西语诗歌翻译实践


《中国社会科学报》:20世纪80年代后期,您开始了对墨西哥诗人帕斯(199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译介。能否谈谈这项工作启动的契机或动因?
赵振江:在墨西哥进修时,曾有机会去拜访帕斯,由于当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又在翻译《马丁·菲耶罗》和《米斯特拉尔诗选》,加上根本没想到我会成为帕斯的译者,所以就没和斯洛文尼亚诗人托马斯·萨洛蒙(当时还是南斯拉夫青年诗人)一起去拜访帕斯。回国后,对帕斯的翻译,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国内诗歌界呼声的回应,当时帕斯在国内诗人圈中的知名度远远大于西语翻译和研究界对他的关注。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新诗的繁荣时期,也是从那时起,我和众多活跃的中国当代诗人逐渐有了密切的联系和深入的切磋。
我最早翻译的帕斯作品是其著名长诗《太阳石》。我翻译这首诗时,他还没得诺贝尔文学奖。我将译稿寄给了《世界文学》,据说在编辑部内,对是否发表该诗争论不休,但没过多久,帕斯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就无须争论了。后来,花城出版社于1992年出版了《太阳石》的单行本,这是国内第一个帕斯诗选中译本。遗憾的是花城版《太阳石》排版有误。但由于此诗的环形结构加上意识流的特点,可能编辑和读者都未能及时发现,好在后来诗集在云南人民出版社、作家出版社和燕山出版社再版时得以纠正。《太阳石》赢得了国内诗人朋友们的好评。《中国武警》前主编、首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获得者、诗人王久辛告诉我说,他读了不下二百遍。最近还有人告诉我,他能背诵《太阳石》开头的诗句:“一棵晶莹的垂柳,一棵水灵的黑杨,/一股高高的喷泉随风飘荡,/一棵笔直的树木翩翩起舞,/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前进、后退、迂回,总能到达/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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