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帝国》:土豆如何从受人鄙视的怪植物,转变为今天的主食?(5)
2024-06-15 来源:旧番剧
英国1750年出台了《穷人预防注射诊疗所计划》,启动这项计划的依据是:“由于国家的实力在一定程度上与它的居民数量是成比例的,因此每一次通过保护生命而增加人口的尝试,都会被认为是爱国和人道的。”到18世纪中叶,这些观点在欧洲许多地方已经司空见惯。西班牙政治家确信“人口是万物的基础”,因为没有人民,“就没有农业、工业、商业、艺术、权力和财富”。
瑞典皇家科学院秘书、数学家佩尔·沃占廷赞同的是:“一个公民社会的最强实力由大量的好公民构成,这是一种现在几乎无人怀疑的说法。”庞大且(在理想情况下)密集定居的人口具有优势,这种信念贯穿了整个18世纪。当然,人口多也可能是不利因素的理论同样存在,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导致经济增长的原因是人口庞大。举例来说,重农主义,是强调土地和农业在创造财富中的中心地位的新经济理论,其倡导者们认为,人口增长是经济成功的结果,而不是原因。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赞同,它是一个积极的迹象,是经济健康的象征。
在18世纪的最后25年里,反对的声音开始抬头。一些作家认为,无限制的增长最终可能适得其反,会削弱而不是增强政体。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牧师成为这种观点最具影响力的倡导者。尽管如此,主流观点仍然强调人口众多的优点。1795年,即马尔萨斯出版《人口论》的三年前,由农学家亚瑟·杨主编的一家有影响力的英国杂志《农业年鉴》刊登了一篇记者文章,它确信地论述说,“国家的富裕,无可争议地与它的居民数量成比例”。
晚至19世纪20年代,詹姆斯·穆勒等作家,面对人口众多必然有益的执着观念,还在耐心地试图解释马尔萨斯的观点。正如米歇尔·福柯几十年前所言,这些人口问题的辩论标志着一种权力行使的新方式的出现,这种方式强调了让国家政策与更大的力量保持一致的重要性,而这些力量本身塑造了一个地区居民的活力、规模和生产力。
新的治国科学,不是简单的确保服从或施加权力的问题。它需要对资源进行管理,并为开发资源建立有效的制度。“人口”,换句话说,远不止是居住在一个地区的个体的集合体,它是必不可少的资源。论述人口问题的作者们不断强调,对这个至关重要资源的成功管理,是政府效力的基本晴雨表。法国人口学家让—巴蒂斯特·莫霍在一篇论述人口的文章中指出,居民数量的增加,既是整体公众福祉的表现,也是它几乎不可避免的结果。由于这个原因,人口的增长或不增长,“证明了政府的好或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