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向西方翻译儒家经典的中国人(5)
2024-09-29 来源:旧番剧
辜鸿铭认为,中国文明与欧洲文明完全不同,有其独特性。中国文明的起源、发展乃至赖以存在的基础,同欧洲人的文化完全不相干。因此,研究中国文学的外国人,不仅有必要用外于他们的中国民族之观念和概念来武装自己,而且首先要找到它们在欧语中的对应物。假如这些对应物不存在,便要分解它们,看看这些观念和概念可以归属于普遍人性的哪一面。
他举例说,在中国经典中不断出现的“仁”“义”“礼”,英文一般译作benevolence,justice,propriety。“然而当我们审查这些英语单词和它们的内涵时,发现它们竟然是那么地不合适:它们并不包含这些中国字具有的全部意义。”他认为,humanity可能是那个被译成benevolence的中国“仁”字最恰当的翻译。正是按照这一原则,辜鸿铭将儒家典籍《大学》书名译为《Higher Education》,而不是当时为外国人所熟悉的“Great Learning”,显然辜译更能体现该书的内容、语意更明确好懂。
翻译儒家经典传播中国文化
正是激愤于西方对真正中国文化的无知和误解,为纠正西方不恰当的翻译而产生的负面效果,辜鸿铭开始有计划地翻译儒家的经典。
中国儒家经典的西译始于明朝末年,翻译者都是西方来华的传教士,而且多是译成欧洲上层知识分子通晓的拉丁文,到清末之后才有了法、英、德语译本。限于他们的汉语水平,这些西人的翻译存在不少问题。
但是,由于清朝的闭关锁国,中国人对西方基本上毫无所知,对于西方传教士是如何介绍翻译中国文化经典的,更是没有人知道。1861年清朝开设京师同文馆之前,中国根本没有懂西语的人才,在中国的知识界没有人能将儒家经典翻译成外文。直到1898年辜鸿铭英译《论语》之前,没有中国人做西译中国经典这项工作。
早在欧洲留学时,辜鸿铭就意识到翻译儒家经典的重要性。学者兆文钧在《辜鸿铭先生对我讲述的往事》中写到,辜鸿铭义父布朗告诫他:“我计划让你在德国学科学,再送你去英国学文史哲学及社会学。学成之后,送你回中国,你再把中国的经典著作,背得熟熟的,学深学透。然后,将中国学术思想与欧洲学术思想,融会贯通,得出正确的结论,给人类指出一条光明的大道,让人能过人的生活!……我希望你学通中西,就是为了教你担起强化中国,教化欧洲和美洲的重任。”
在法国游学时,一位老教授告诉他:“你们中国的《易经》是很有价值的经典。可惜,我不通中文,这是我终身的遗憾。我所读到的是一些法文和拉丁文翻译片段,虽然不全面,未能将《易经》的真价值全盘托出;但是《易经》哲学已经光芒万丈,炳如日月星辰!你只通西学不成,归国后,要深入研究《易经》。”这位教授还劝他不要继续在欧洲逗留,应赶快回国学习中国文化。